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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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幸灾乐祸地嗤笑一声。王小明见气氛僵住，主动问道：&ldo;要不要喝点鸡汤？&rdo;巴尔没好气地说：&ldo;我今天受到的心灵伤害，喝再多的心灵鸡汤都没有用。&rdo;玛门微笑道：&ldo;鸡汤应该是招待我们的。&rdo;巴尔脸瞬间黑如锅底。他们的气氛如此融洽，更显得欧西亚格格不入。不过他也没有融入进去的意思，很快就告辞了。王小明礼貌性地挽留：&ldo;天都黑了，不如留宿一晚。&rdo;巴尔道：&ldo;他们晚上活动，白天睡觉。&rdo;王小明：&ldo;……&rdo;当了几年的血族，还是改不掉人类思维。欧西亚离开之后，玛门若有所思：&ldo;他看上去不太喜欢我。&rdo;巴尔道：&ldo;因为最近的太阳都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rdo;玛门道：&ldo;不喜欢地狱可以理解，不喜欢魔王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代表着财富……&rdo;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财富？巴尔道：&ldo;与你的财富齐名的是你的抠门。&rdo;&ldo;……&rdo;玛门换了个话题，&ldo;依冯我带回去了，记得把未付账的货物还给我。&rdo;巴尔咬牙道：&ldo;你刚刚说帮你一个小忙就可以不用还。&rdo;&ldo;但你没帮上。&rdo;玛门话音未落，地上的依冯就不见了，巴尔傲慢地抬着下巴道：&ldo;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了吧？&rdo;玛门：&ldo;……&rdo;回去就问问米迦勒和路西法，出多少钱能让他们再关他一次。巴尔道：&ldo;想要赎她，再送一筐黑星石过来。&rdo;玛门摸着自己手指上的黑星石戒指，微笑道：&ldo;你喜欢，你拿走。&rdo;巴尔皱眉：&ldo;你不要了？&rdo;玛门无所谓地耸肩：&ldo;是路西法想要，我会让他亲自过来。&rdo;……完全不想见到他！自己被丢进黑星珠，必须用爱浇灌才能重获新生的阴影还在巴尔心头牢牢地盘踞着。依冯瞬间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从她额头上红肿的伤势来看，刚才的待遇好像不太好。她幽幽醒转，正思考着怎么样说服欧西亚让自己离开，就听到巴尔的声音。&ldo;带着她，马上走。&rdo;她睁开眼睛，熟稔的优雅身影让她的心跳差点停止！&ldo;依冯。&rdo;玛门轻声唤道。依冯浑身僵硬地仰望着玛门，硬生生地挤出笑容：&ldo;玛门……大人……真，真高兴见到您。&rdo;玛门似笑非笑地说：&ldo;是吗？你赶走传你回地狱的羊魔人，独自逃往南极，我还以为你对我避之唯恐不及。&rdo;依冯道：&ldo;并不是这样，我那时候只是……只是想在人界转一转。我第一次来人界，感到很新鲜。&rdo;玛门道：&ldo;所以偷渡人界，对付血族？&rdo;依冯慌忙解释道：&ldo;这是莉莉丝大人的命令！&rdo;&ldo;除此之外，她还命令你做了什么？&rdo;玛门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俯视着她。巴尔……玛门……都是叫人仰望的人物，只出现在神话和传说中。相较之下，自己这个传说实在是黯淡无光。但是，无论他们的过去如何辉煌，都无法战胜自己的欲望，最后被放逐出天堂。同样被神遗弃，堕天使与血族，本当同病相怜，但是对玛门、对巴尔，他无法产生好感。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城堡。或许是嫉妒吧。比起孤单影只的自己，他们有朋友，有爱人，还有温暖的家，实在是幸福得过了头。他自嘲地一笑，走到车前时，又恢复了优雅从容的模样。黑猫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似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贸然地蹿出来打扰他，直到上车，它才跳上他的大腿。关上车门的刹那，欧西亚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圣水的味道，心中一动，道：&ldo;最近的教堂在哪里？&rdo;梅西翁愣了下道：&ldo;它让您感到不舒服了？我会绕开它的。&rdo;&ldo;不，我想去看看。&rdo;欧西亚道，&ldo;挂在窗户上，我能看到倒过来的十字架。&rdo;虽然觉得奇怪，梅西翁还是没有多问。布莱特城堡的附近当然不会有教堂，他们到最近的小镇上，才看到一座小教堂。这座教堂实在很小，以至于梅西翁将车停在门前时，还看到了门内一丝淡淡的光。有人在教堂里？梅西翁看向欧西亚。他确定自己的雇主应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以为他会打消主意。他错了，欧西亚将猫放在座位上，在它跳下来之前，飞快地关上了门，冲梅西翁做了个开走的手势。黑猫的爪子用力地挠着车窗，见对方无动于衷，又改用黄绿色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欧西亚冲它丢了个飞吻，然后摆手。车很快开了出去。欧西亚等它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内，才转身往教堂里走。依旧是一道光打在十字架上。只是这一次，光中的身影比任何一次都臃肿，臃肿到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黑漆漆一团的程度。&ldo;有消息了？&rdo;欧西亚开门见山地问。&ldo;呃，是，是的。&rdo;光中身影结结巴巴地说。欧西亚依旧在第一排靠左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眼睛下意识地搜寻四方：&ldo;他在哪里？&rdo;&ldo;被教廷带走了。&rdo;气氛瞬间凝固了。作者有话要说：记名小贴士：依冯：不是依玛，不是冯依，是……依然爱冯古道。☆、真相（上）欧西亚眼睛瞬间通红，火焰几乎要从瞳孔中喷射出来：&ldo;你让他被教廷带走了？&rdo;几乎每个字都化作利刃，丢在光中。&ldo;放心，教廷绝对不会把他放出来的！&rdo;光中身影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解释道，&ldo;是教廷的神圣守护军团发现并生擒了带着他逃跑的血族，所以他才会落入教廷的手中，我不是故意的。&rdo;欧西亚一字一顿地说：&ldo;是谁让我放心，一切都在监视之下的？&rdo;光中身影道：&ldo;现在也是啊。我确定他还好好地躺在棺材里长眠。&rdo;欧西亚语气平平：&ldo;我可以再相信你吗？&rdo;&ldo;当然！当然！&rdo;光中身影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诚意。欧西亚讥讽道：&ldo;可是我感到厌倦。傀儡一样被你拽在手中，无头苍蝇一样瞎转。而你对我的承诺，统统没有实现，事情反而越来越糟糕。&rdo;光中身影道：&ldo;可是我说过呀，他身上的是双重封印，除了迫使他昏睡外，还会保护他。想要彻底杀死他，必须先让他清醒过来。&rdo;欧西亚道：&ldo;这套理论我已经听得耳朵生茧。让他清醒过来的方法呢？&rdo;光中身影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ldo;我还在研究。&rdo;&ldo;哦，还在研究！&rdo;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ldo;欧西亚！&rdo;光中身影对着他的背影呐喊，&ldo;冷静一点！跟着我，像小鸡跟着母鸡那样跟着我，一起深、呼、吸！&rdo;回答他的是瞬间坍塌的长椅。&ldo;别这样。你不觉得你的脾气越来越像安斯比利斯了吗？这可不是好事。说不定有一天你也会陷入暴力丑闻，被十三位长老一起封印起来……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找血族的长老帮忙？或许他们愿意……&rdo;对上欧西亚近乎凶残的双眼，来自光中的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去，&ldo;我觉得，把安斯比利斯放在教廷是个不错的主意。至少门口安排了警卫，遇到什么事还能尖叫一声，不会像封印之地一样让人自由来去。&rdo;欧西亚走到大门后面，手握着把手，将门拉开一道缝隙，冷静地说：&ldo;我想我们的合作关系很难再继续下去了。&rdo;&ldo;别这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会找到解除封印的办……&rdo;剩下的声音被重重的关门声盖了过去。欧西亚回到酒店，没有看到黑猫，脸立马拉了下来。梅西翁解释道：&ldo;是一位叫约瑟夫&iddot;米勒的先生带走了它。我以为您认识。&rdo;不认识的话，当初就不会让自己帮他买从伦敦到巴黎的机票。欧西亚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从炭黑到深灰。他让梅西翁准备了两瓶兑了血的红酒，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边吹着夜风喝着血酒，一边等着某只乐不思蜀的宠物。眼看着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欧西亚的脸色又从深灰变成炭黑。看护宠物不利的梅西翁没敢在他面前晃悠，乖乖地蹲守在自己房间里，直到听到隔壁房间有猫叫声，才推着预先准备下的餐车过去。欧西亚拎着黑猫的后颈，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ldo;您打算在哪里用晚餐？&rdo;梅西翁小心翼翼地问。四肢自然垂落的黑猫突然挣扎了一下，黄绿色的眼眸冲着梅西翁流露出了求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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