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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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节（第1页）

&esp;&esp;“朕听闻元鉴溃败时落下了万余匹马，被庆之送回了梁国。朕可以将这一万多匹马尽数拨给白袍骑，也可以由你在魏国俘兵与梁人之中挑选合适的骑兵人选，若你有能力，他日白袍骑一万人也好，三万人也罢，你和庆之能领多少骑兵，朕便养多少骑兵……”

&esp;&esp;马文才听出萧衍的意思，不由得骇然。

&esp;&esp;“陈庆之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管理军务、出谋划策可以，但杀伐决断、领军作战，却需要你这样的人。若你不愿让东宫忌惮，朕也可以让庆之替你承担领军之名，实际上仍由你掌管虎符、做典签之事。你若答应朕，有生之年替朕迎回儿子、护他一世周全，朕这一支白袍骑，可放手由你统辖。”

&esp;&esp;萧衍傲然道：“他日你手握重兵，便已跻身阀门之流，入可震慑一方，出可为国征战，什么灼然门命中无妻

&esp;&esp;子嗣之事，历来是人伦大事，重中之重。

&esp;&esp;梁山伯其实无父无母，家中也只他一个孤人，若不是心系祝英台，恐怕早就已经娶妻生子，为家中开枝散叶。

&esp;&esp;马文才也是一般，马家数代单传，到了马文才这代，已经二十出头还未娶妻，更不要说留下后嗣，萧衍让他发这样的毒誓，便是逼着他尽快将萧综迎回国，否则一个不慎，马文才这一支确实就断子绝孙了。

&esp;&esp;至于裴山，他是裴家庶子，亲母生庶弟时难产，嫡母苛刻，父亲对其漠不关心，成年后衣食无着，所以不得不投奔裴公。

&esp;&esp;可惜他运道不好，半路病死在异乡，裴公闻讯派人将他收殓后，这个身份恰巧就被梁山伯顶上。

&esp;&esp;在皇帝心目中，这恐怕也是个需要光宗耀祖来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的人。

&esp;&esp;无论有如何泼天的富贵，没有后代传下去，再大的富贵也不过转瞬即逝。萧衍既然让他们发这个毒誓，便有监督他们无法娶妻生子的自信，哪怕他死了，恐怕也会有专门的暗卫盯着他们，直到他们将萧综迎回国，这誓言才算作废。

&esp;&esp;这样的誓言，对于马、梁和他的家族来说，无疑是非常恶毒的。

&esp;&esp;但马文才和梁山伯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依照皇帝的意思，在佛像前立下了重誓，完成了这个“交易”。

&esp;&esp;步出净居殿时，马文才和梁山伯相顾无言，都有些意兴阑珊。

&esp;&esp;对于这二人来说，这一场“富贵”来的突然，也不见得就是他们需要的，可天命难违，他们拒绝不了来自天子的惩罚，自然也拒绝不了来自天子的“恩宠”。

&esp;&esp;“你断袖是怎么回事？”

&esp;&esp;一出殿外，马文才便蹙着眉问身旁的梁山伯，似乎对他来说，这样的事情比马上要手握军权更让人惊讶。

&esp;&esp;“啊？”

&esp;&esp;梁山伯没想到马文才会问这个，怔了下，含含糊糊地开口：“之前在御史台和人有些争执，英台为我出头，便有了这个传闻。”

&esp;&esp;“我就知道八成和英台有关系，她就是这么胡闹的人。”

&esp;&esp;马文才听到和英台有关，不由得头痛起来，“断袖不是什么好名声，何况还传到了陛下耳朵里，你以后想不‘断袖’都不行了。英台那边也是一团糟，身边还有个畏娘……”

&esp;&esp;他不用思考都知道外人会怎么看，裴山和祝英台“断袖”，祝英台又养了美貌的小妾，两人出双入对，后宅还有妾室……

&esp;&esp;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esp;&esp;这名声传出去，别说成亲了，哪家良家子敢把女儿嫁进来？

&esp;&esp;更别说现在又发了这样的誓言，他们几个的亲事怎么就这么艰难？！

&esp;&esp;难道这就是他破除了“梁祝”诅咒的代价？

&esp;&esp;梁山伯见马文才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大约也猜出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叹息道：“陛下，似乎将子嗣看的挺重。”

&esp;&esp;其实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留不留后代并没有什么。

&esp;&esp;他父母双亡，家中亦没有万贯家财继承，心爱的人女扮男装好像完全没有回复女儿身的意思，他都已经做好了这样陪伴祝英台一辈子的准备，对方愿不愿意回复女儿身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更不要说留下子嗣。

&esp;&esp;然而皇帝无疑是对此事非常看重的，所以才让他们发这样的誓言。

&esp;&esp;“我听说，早些年时，陛下也发过这样的誓。”

&esp;&esp;马文才压低了声音说，“他曾答应过先皇后，若让其他女子生下孩子，那些孩子必死于非命，而他将断子绝孙。”

&esp;&esp;梁山伯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向马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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