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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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再次浸润布巾拧干，扶着他的身体侧过身，抬起他的手，开始往腋下擦。

&esp;&esp;姜卫衍看他艰难的用跪坐姿势让季父侧身靠着，皱了皱眉，走前几步，一手扶着季父，把他提拉起来：“我来。”

&esp;&esp;季玉竹看了他一眼，忙爬下床，看他一手扶着季父，一手拿着布巾有模有样的擦拭，忙呼了口气，再次取来一块布巾浸湿拧干，等姜卫衍把季父两边腋下擦过，就换过他手上的布巾：“还要继续擦，一直擦。”

&esp;&esp;两人忙活了好一会，期间季玉竹还换了两次水，直到季父的呼吸不再粗重，才停下动作。

&esp;&esp;饶是姜卫衍体魄好，这种天气扶抱着一个发烧的病人，也生生给热出一身汗。

&esp;&esp;季玉竹瞄了瞄他汗湿的胸前背部，有些不好意思：“麻烦衍哥了，嗯，要不要洗漱一番？就是没有适合你的衣服可以换。”

&esp;&esp;姜卫衍揶揄的扫了一眼还不够他下巴高的季玉竹：“得了，我可没这么讲究。”转而正色，“季叔这是……？”

&esp;&esp;季玉竹蹙眉：“嗯，伤口愈合慢，还容易反复高热，林大夫也束手无策。”

&esp;&esp;“要不要送去府城看看？或许有更好的大夫能治好。”

&esp;&esp;“这种病症，没办法的，只能靠阿父撑过去。而且，阿父根本撑不住一路的颠簸。”季玉竹苦笑。

&esp;&esp;他估计阿父这是由伤口感染得来的败血症。

&esp;&esp;这种病症，在现代医疗都需要血培养确诊，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在现代都属于危险病症，何况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中医更是无法可想。

&esp;&esp;否则，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会带着季父去府城求医的。

&esp;&esp;如今只能每天靠参汤补着，增加能量及营养，让阿父能撑得久一点，祈祷着能撑到痊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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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父！阿父！”季玉竹轻推季父的肩膀，看到季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心底略微松了口气。

&esp;&esp;使劲扶抱着无力的季父半靠坐起，接连在他背后塞了两个软枕。

&esp;&esp;季父急促喘了几下，缓过劲来，颤巍巍地伸手，想接过季玉竹手上的汤碗。

&esp;&esp;“我来。”季玉竹避过他的手，将放得微温的参汤递到他嘴边，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好了，先润润嗓子。一会还要喝粥，省的吃不下。”

&esp;&esp;“嗯，”季父虚弱一笑，“都听咱娃子的。”

&esp;&esp;这是阿父阿爹往日常说的话。

&esp;&esp;季玉竹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忙借着放碗的功夫使劲眨了眨眼。再抬起头来，脸上已无甚异状。

&esp;&esp;“阿父，今天衍哥来看你了。不过你睡着，他坐一会就走了。”

&esp;&esp;“他又来了？有心了。”季父神色淡淡，“娃子，姜爷这人虽然不错，但是，他这种人，”他喘了喘，季玉竹忙伸手要替他顺气，他轻轻格开，接着说道，“这种人，不宜深交。”

&esp;&esp;“嗯，我省得。”季玉竹随口答道，刚碰到阿父的手指，冰冰凉的，他忙着把他的手塞进被褥，还小心地摁实两边，防止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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