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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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权利的滋味（第2页）

六合门位于九幽森林腹地，就地取材，各式建筑大为木质，唯有宗祠，因为是供奉历任祖师牌位的重地，通体以青石构建，占地颇广。青石之上皆有浮雕，多是仙禽灵兽，活灵活现。样式古朴，却有一种大气磅礴之势。

进了大门，有一条甬路，宽三尺左右，长度有两里，以上等白玉铺砌而成，光可鉴人。

甬路两边每隔几步便有魔兽石雕，线条粗矿，但是仿若有神，让人不敢多生窥探之心。再往外多值苍松翠柏，枝干遒劲，亭亭如盖。树下遍地仙芝灵草，有早春开放的花儿，颜色素雅，香气淡然。

左右两侧，分别是天清堂，天明堂，供奉着仙逝的宗门长老，以及与门派有杰出贡献的大人物，皆是灯火通明，香火鼎盛。牌位按照辈分，以金字塔形状由高到低排列，密密麻麻。想来传承已久，且越发鼎盛。

天静堂只供奉历代门主之位，牌位不多，但是气势却不输半分。毕竟历任门主无不是经天纬地，更加出类拔萃的人物。

天静堂前有一方广场，井然有序得站着三五十人，一水儿的大红袍子，看样子长老之下的人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的。

这些人见到今天的主角林千羽，皆表情平静，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

关于流程，之前六公子也跟他讲解过了，首先是祭祖。由陆白吟带领他在历任掌门灵牌前焚香告慰。天静堂乃肃重之地，他的一言一行又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因此尽管好奇，却不敢太过亵渎。只有插香之时匆匆一撇，只见最顶处的灵牌之上，几个硕大的烫金字写着“供奉吾祖师王爽之仙位。”

接下来是告天，有司礼长老捧着锦帛诵读道“有弟子林千羽，敬老慈幼，明德惟馨，怀瑾握瑜，蕙心纨质……不欺暗室”云云，听得林千羽都替自己脸红。

然后是拜师礼，三拜九叩，恭敬之至。

还有散发重结。林千羽门派比武之初刚刮了光头，眼下只长了短短的寸毛。陆白吟只好形势得摸了两下，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手感还不错。

然后赐冠，赐名，更衣，入册，便算礼成。

这还是简化之后的程序。换作之前长老会势大之时，林千羽还需要给二十一位长老敬茶。若是满意，那长老便会将茶杯端起来，反之则辞而不受，超过半数不同意，这事就算作罢。如今这一步是免了，但是一些重要的长老还是应该拜会一下的。

此事关系到门派传承，祖宗基业，就连百叟窟都派出一位长老来，比周天长都大了三个辈分。

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每一项都繁琐之至，不再细表。一个半时辰之后，才算完成。接下来，便是到广场之上昭告门下弟子了……

广场之上依旧搭建起一方高台，方圆倒是不大，但是颇高。

陆白吟引着林千羽站在中间，五六两位公子分立身后两侧。

台下有上万人，按照等级，分成不同的方阵，齐声高呼“拜见七公子！”

林千羽平挥袖袍，淡然说声“免礼”

众人便直起身子，约莫十息，再拜，整齐划一。如此往复三次。

林千羽站在高台之上，顿时生出些极度不真实的感觉来。

三天前，自己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身份，眼前这样的重要场合，都未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三天之后，他站在这里，挥手之间，便引得万人涌动。

台下弟子众多，可是居高临下俯瞰，却如同蝼蚁。

这便是……权利的滋味么？

六公子在后面，悄悄得打量着那道小小的人影。

他看不到林千羽此刻的表情，但是却看到少年的拳头，仿佛越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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