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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自然是家喻户晓。不论是战是和,出兵抵御是肯定的事情。不搏杀几个来回,何来谈和之由?
那沿着这条线出发,想要抵御外头的敌人,就需要钱、粮。朝廷去年大旱时,就从江南多地调粮,手中显然是缺粮的。这两年灾情不断,收成肯定不好,税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轮到他们府衙做一做垂钓的姜太公了。想到这,张尚贤已经有些兴奋。
“大人!”张尚贤一进来,就先行礼。
看了半天,他指着架上的一处花瓶,颇为感慨道:“这瓶子送你都有三四年了,你怎么还放着。今年生辰,哥哥再给你寻个好的,就去江西的景德镇买。他们那边的窑子,才能出上等色。”
陈恒摇摇头,扬州虽然大,可城内报业如此发达,寻常大事根本瞒不住扬州百姓。明白对方的意思,薛瑱也是赶忙低头细想,良久,他才谨慎道:“我早年常在天下走动,跟边关那边商会也有些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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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薛蝌轻笑一声,他知道陈恒心里有想法就行,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他陪着陈恒又走了几步,又关心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见面前的人都露出凝色,李卞索性道:“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坦诚些为好。你们不妨把家里的事情,都好好想一想。趁现在为时未晚,让本官尽早给你们做些盘算。”
因大雨的阻隔,薛家虽一直想牵头报纸商会之事,可一直未能成行。
“诶,小姐,我在。”
“贤弟,何须如此。快来看看我这局棋,下的怎么样。”林如海笑着朝张尚贤招手。可等对方快步上前,张尚贤却说出一个林如海早已等候多日的消息。
张尚贤不通棋艺,也不好评价上官的棋术,只拿着要紧的事,好奇的问道:“大人,那徐麻子等人,现在被关押到何处?”
这次问话,语气更加亲切热络,李卞拿出自家人的口气,以宽盐商之心。一副只要对方有难事,保准替对方摆平的态度。
本来城中的三家报铺,按照各自的五日、七日、半旬的日期相互错开,尽量保证不影响彼此的財路。
“行,你回去后,我就马上帮你问。”薛蝌有多信任陈恒,光是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也能二话不说应下,就看的出来。
“嘿,瞧妹妹这话说的。前段时间,送你去书院听课的人,不还是哥哥我嘛。”
这般想过,陈恒提起笔,在钱字上画了个圈,又在旁边补了盐商的字样。盐商之后,又补上报纸二字。
李卞也不管心神不宁的盐商们,足足晾了他们一刻多钟。见到火候差不多,才指着末端的一个盐商开始寻问。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薛瑱本以为对方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这盐商好厉害的手段。一回头,就连同城内几个盐商以重金买下《江南报》,听江南报东家的钱家说,那是个十分夸张的数额,他实在决绝不了。
“哦,你又没说。”胡祥恒也满脸无辜,不知道他哥生的哪门子气。
那报纸在其中的意义呢?陈恒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要是有心人在报纸上刊登对林伯父不利的谣言,再有人呈送到京师,那朝廷里的人,真的能保住林伯父吗?
如果林伯父在城内强征税赋,引起民怨沸腾。那报纸上登的话语,是否又会变了个模样呢?
他等了几个月,给了对方这么多机会。原以为对手的耐性这么足,还需要多等些时日,没想到最后还是憋不住。
林如海点点头,又挽起袖子换了个坐姿,审视着棋盘,惋惜道:“一步错,步步错。这黑棋,算是让我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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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张尚贤沉着脸,严加看守之下,还出了这档子事。他这个代管的知州,脸上也是无光,“是在饭菜里下的毒,可惜送菜的狱卒已经咬舌自尽。”
薛蝌绕着屋内走一圈,宝琴的房内自是整洁无疑。木架上摆的花草盆景不说,光是台上的摆件,就有不少是他平日买来送给妹妹。
“应该不是。”薛蝌摇摇头,“我看他那副样子,倒像是咱们家碰上事。只是恒弟爱藏事,不到水落石出之前,不肯跟别人吐露半句。”
薛瑱听到此时,已经十分震惊。可等到王思义再说到:《江南报》以后准备三日一发时,才是真正坐不住。
“是,小姐。”春雁分得清轻重,立马架住自家大爷的胳膊,“大爷,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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