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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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1页）

&esp;&esp;顾无忧才呆呆地转过头，看到李钦远，她眼中的迷糊才慢慢清扫干净，声音有些哑，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调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起来，“这是哪啊？”

&esp;&esp;李钦远给她倒了一盏茶，而后就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她，“我们家。”

&esp;&esp;他说得坦然，面上表情也没什么异样，仿佛这话再正常不过了，可听在顾无忧的耳中却让她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她现在还有三分困倦，眼中也不甚清明，呆呆看着人的时候跟只迷糊的猫儿似的。

&esp;&esp;李钦远看着她这样，不由就笑了，抬手抚了一把她的头发，“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esp;&esp;顾无忧摇摇头，看着他，忍不住又想笑，心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欢喜，嘴角翘得高高的，喝一口温水，等喉咙润了，又忍不住去看他。

&esp;&esp;李钦远问她，“还要吗？”

&esp;&esp;看她摇了头，就把水杯放到了一旁，又抚着她的头发问，“不困了？”

&esp;&esp;睡了一路，顾无忧现在倒是不大想睡，而且，他们好久没见面了，她想和他说说话，小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软糯糯的，“我想和你说会话。”

&esp;&esp;李钦远就没再走。

&esp;&esp;怕她这样坐着不舒服，他脱了鞋袜上了床，把裹着被子的顾无忧拢到自己怀里，“想说什么？”

&esp;&esp;说什么呢？

&esp;&esp;有好多话想同她说。

&esp;&esp;偏又因为太多了，一时竟寻不到合适的。

&esp;&esp;外头晚风轻轻拍着窗木，有一股幽兰香被风携进屋中，顾无忧闻着那股子香味，心突然就平静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能见到他，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就什么都够了，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烛火下倒映的脸庞，比从前成熟稳重也内敛许多。

&esp;&esp;如果以前的李钦远像一束燃燃不熄的火，如今的他更像一汪水，仿佛能容纳一切。

&esp;&esp;“你还一直说我，自己明明也没歇息好。”顾无忧轻轻扶着他的眉眼，语调微颤，眼中的疼惜藏也藏不住。

&esp;&esp;李钦远笑笑，抓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我就是这几天没歇息好，不碍事。”怕她为此伤心下去，他忙换了个话题，“我不在的那几月，京城可一切安好？”

&esp;&esp;顾无忧点点头。

&esp;&esp;她没有立刻说话，是怕语调中的颤音惹他担心，等稍稍缓和后才轻声答道：“都好，京逾白会试得了头甲，估摸现在已经参加完殿试了，傅显去参军了，齐序也没留在京城。”

&esp;&esp;她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人说来，等说到后头，是看了人一眼，才又补了一句，“魏国公在你走后去了边陲。”

&esp;&esp;听到这话。

&esp;&esp;李钦远面上的笑意有一瞬地凝滞，半响才轻轻嗯一声，没有多余的话。

&esp;&esp;早在离开前，他就猜到了，他那个父亲一生为国为民，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都留在边陲。

&esp;&esp;“你——”

&esp;&esp;顾无忧握着他的手，有些犹豫，“你还怪他吗？”

&esp;&esp;这是他们之间加更

&esp;&esp;听到这个声音，李钦远刚才还流露出失望的双目立马迸发出耀眼的光彩，他急忙朝人走去，仿佛失而复得，带着紧迫和急切，想把人牢牢地抱在自己怀里，哪里都不准她去。

&esp;&esp;可站在人前，想伸手，才发觉自己手里还拿着水盆，他又转身往架子那边走。

&esp;&esp;这么一来一回，李钦远自己也察觉出情绪很不对了，怕她担心，他没有立刻回头，两只手撑在脸盆边缘，低着头，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esp;&esp;顾无忧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眨了下眼，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站在人身后小声问，“怎么了？”

&esp;&esp;李钦远低哑着嗓音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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