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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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1页）

&esp;&esp;朝臣只是三品官员，闻言便向赵霁做先行的手势，赵霁颔首，大手在居云岫后腰一揽，仍是以这恩爱的姿势往前行去。

&esp;&esp;居云岫眉尖微颦，目光转动间，看到一行侍卫领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僧袍的人驻足在宫门前，等他们先行通过。

&esp;&esp;居云岫对上那斗笠底下的双眼。

&esp;&esp;胸口轰然震动，居云岫敛回目光，眼底一瞬间凝霜。

&esp;&esp;请缨“痴人说梦——”

&esp;&esp;洛阳的宫城是先帝年轻时命人修建的一处行宫，虽然不算陈旧，但规模、气象跟长安城里的九重宫阙相比还是逊色许多。

&esp;&esp;走入承天门后，一条笔直的甬道向前延开，两侧城墙高耸，御林军巡逻于上。内侍在前领路，那对朝官夫妇跟在最后方，众人的鞋踩在坚硬的石砖上，近乎无声。

&esp;&esp;居云岫忽然驻足，伸手捂住心口。

&esp;&esp;众人一怔。

&esp;&esp;赵霁看到居云岫紧蹙的眉心，心念一闪，极快会意，想到刚才在宫门外所见的一幕，眉间不由蹙起来。

&esp;&esp;那对朝官夫妇上来询问情况，赵霁摆手，向内侍道：“内人身体不适，麻烦公公叫人派一辆辇车过来。”

&esp;&esp;内侍应是，请赵霁陪着居云岫在此稍候，因传令顺路，便先领那对朝官夫妇继续前行。

&esp;&esp;辞别后，居云岫放下捂在心口的手。

&esp;&esp;赵霁漠然道：“我早说过，王琰会查到他身上的。”

&esp;&esp;居云岫望着虚空，沉眉。

&esp;&esp;刚才押送战长林的那批侍卫不是寻常的宫廷禁军，而是御前的玄影卫，换而言之，只有皇帝亲自下令，他们才有可能押战长林入宫。

&esp;&esp;所以，王琰非但是查到了战长林身上，还向晋王告发了。

&esp;&esp;居云岫神色冷肃，压低声质问道：“既然明知王琰会查，为何不阻止？”

&esp;&esp;赵霁道：“朝堂上政务一大堆，又还要设法让鹬蚌相争，你当我是神，可以无所不能？”

&esp;&esp;居云岫知道这明显是托辞，他就是不想替战长林遮掩，或者说，凡是跟战长林沾边的事情他都不想沾手。

&esp;&esp;“王琰告发他，无外乎是想替自己开罪，以相爷的手段，现在阻止，也还来得及。”

&esp;&esp;居云岫给赵霁台阶下，然而后者并不愿意领情：“王琰本就没有罪。”

&esp;&esp;居云岫一默。

&esp;&esp;王琰的确无罪，三殿下居胤之死，从头到尾跟他全无关联，可谁让他是赵霁的政敌，是太子居桁的岳父，是晋王栽培的下一个权臣。

&esp;&esp;在权利的旋涡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esp;&esp;“无罪而死在相爷手里的人，多如牛毛，不差这一个。”

&esp;&esp;居云岫语气平淡，令赵霁难以想象，能说出这样冷血的话的人，会是他曾经倾慕的女郎。

&esp;&esp;前方，车声辘辘，是内侍驾着辇车来了，赵霁低声道：“死在他战长林手里的人也不比牛毛少，战功彪炳的小狼王，总不至于倒在一个王琰脚下。”

&esp;&esp;如果是旁人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认为赵霁在赏识战长林，可是居云岫知道不是，他是在发泄新仇旧恨，讽刺战长林四肢发达，有勇无谋。

&esp;&esp;战长林是否有谋，居云岫已不想再跟他争论，事实上，就算此刻被押走的是聪明绝顶的居松关，她也一样会为之奔走。

&esp;&esp;“既然相爷执意袖手旁观，那就只能我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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