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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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不仅是为她着想，&rdo;赵哲却仿佛未曾察觉他的异样，仍是淡淡地说道，&ldo;朕也耳闻，纯明在段府里过得十分为难，也引得你跟府中的人不合，如今她出来了，对你来说岂不也是极好的。&rdo;段重言冷笑说道：&ldo;没想到微臣府里的事，皇上竟也深知，也是，从之前方家未曾出事之前，皇上跟我便已经熟识了，那皇上也该知道，对微臣来说，纯明是我最不愿放弃之人。&rdo;赵哲叹了声：&ldo;朕知道你喜欢她，但她与你之间，如执炬逆风，既然如此，何不释然，于你于她，都有百利而无一害。&rdo;段重言听完，竟也一笑：&ldo;皇上圣明，既然如此，微臣再多说似也无益了。&rdo;赵哲沉默了会儿，看着他面上那笑容，带几分凄哀冷漠之色。赵哲想了想，缓缓起身，从桌子后转出来，慢慢走到段重言身边：&ldo;阿言，你是个聪明之人，然而有时不免过于执着。你跟纯明，也算是缘聚缘散，如今，何不放手？你放心，纯明留在宫中，朕不会亏待她……&rdo;段重言听着他那一声&ldo;阿言&rdo;，却始终半垂着脸，便说：&ldo;皇上还念着旧情，肯如此唤我，那我便也有几句话要跟皇上明说。&rdo;两个人少年之时，段重言曾为东宫伴读，赵哲风流好玩，常常不顾一切拉着段重言出游，私下里两人便只互唤名字。赵哲便看段重言：&ldo;你说。&rdo;段重言转头看向他，目光清明：&ldo;皇上此举若是为了纯明好，倒也罢了，我跟她之间阴差阳错……我护不了她，皇上既然能护着，那也使得，只是皇上该明白，纯明虽然并没有嫁给我为正妻，但毕竟也曾跟我有过婚约，如果在宫内只是为一个女官，皇恩浩荡，于情于理倒也说得过去，只是皇上切记，纯明是绝对不能成为后宫妃嫔的，不然的话，恐怕将贻笑天下！而微臣也会死谏。&rdo;段重言的声音很清晰，赵哲见他丝毫不惧，竟说的如此直白，心中也忍不住微微恼怒，正在这刻，御书房门口有人道：&ldo;皇上，段尚书求见。&rdo;赵哲听了，恼色敛了，便看着段重言微微一笑：&ldo;段尚书是不放心了你。&rdo;他说到这里，看段重言脸色雪白的模样，便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竟是几分纵容无奈的口吻，说道：&ldo;你啊。&rdo;段重言眉头皱起，几乎忍不住就将那手推开去，他面对这人，曾有无数次冲动，几乎就想奋不顾身地向着那人脸上打过去……就像是他们少年练武时候一样，但此刻毕竟不同往日了，段重言忍耐着，几乎无法呼吸，竭尽全力才不曾让自己倒过去。段康听了段兴玮带回府的消息之后，就觉得不妙，又听人说段重言带了段逸入宫，便坐不住，平常官员出京，除非外放，否则不得携带家眷，这也是规矩。段康急忙进了御书房，见皇上安稳坐在桌子后面，气氛虽有些紧张，却不算太糟糕，段康见了礼，赵哲云淡风轻地说道：&ldo;无他事，段爱卿求朕特许他带着公子出京，朕方才准了，尚书你不必着急。&rdo;段康大为意外，还未来得及请罪，赵哲已经叫承鹤带了段逸出来。段逸见家中老爷也来了，却并不惊讶，仍旧站在段重言身边。段康狐疑不定，段重言却也一脸波澜不惊，道：&ldo;多谢皇上开恩，既然如此，微臣便告退了。&rdo;赵哲道：&ldo;朕便在京等候爱卿的好消息了。&rdo;一家三口退出御书房，段康忍着怒火，离开御书房将到重华殿的时候，见左右没人跟随了，才呵斥起来：&ldo;你疯了！亏你还是监察院的人，现在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要带亲眷出京？幸亏皇上并未计较，不然的话……&rdo;段重言的目光在不远处略一停，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却道：&ldo;父亲，有劳你暂时带逸儿出宫，稍等我片刻。&rdo;&ldo;你还要干什么？&rdo;段康大吃一惊。段重言道：&ldo;承鹤公公方才说有件事要跟我说，我忘了问。&rdo;段康松了口气：&ldo;速去速回！&rdo;说着，便先带着段逸离开。段逸走了两步，就回头来看段重言，却见父亲并不是回御书房去，反而往重华殿里去了。段逸看看段重言，又竭力往重华殿方向瞧，隐约瞧见在殿门外的柱子背后，有一缕衣带若隐若现，随风飞扬。段逸怔怔看着那飞舞的罗带，知道那里一定是站着一个人，却看不到是谁，他还想再看，却被段康拉住了手，叹道：&ldo;逸儿，若是将来你有出息，可万不能像是你父亲一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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