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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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夫人擦了擦泪，道：&ldo;这功夫只静静地等着就是，还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你贸然进去做什么？&rdo;段嘉安心急：&ldo;母亲……&rdo;段夫人便横眼看过来，有些不悦。段嘉安不敢再说，后退一步，失魂落魄。正在此刻，里头门帘一搭，是段重言出现，放眼看了周遭，先对段夫人道：&ldo;已经无碍了，母亲还是先回去歇息。&rdo;段夫人一听，才松了口气：&ldo;阿弥陀佛，我当是好好地人，怎么竟会……罢了，让我先进去看一眼。&rdo;段重言忙拦着：&ldo;她才醒过来，要好好休息，母亲不如等过会儿再来。&rdo;段夫人见状，她正也觉得乏了，就也答应，便扶着丫鬟离开了。段嘉安见了段重言，自带几分畏惧，却不知是要跟着段夫人离开，还是……正在犹豫，却听得段重言道：&ldo;你要进去看她？&rdo;段嘉安低着头：&ldo;哥哥……嫂子、怎么样了？&rdo;段重言神情淡淡地，不见悲伤，也不见其他神色，只是说：&ldo;你既这么关心她，那你进去看看吧。&rdo;段嘉安一听，喜出望外，几乎不敢相信。段嘉安来不及跟段重言多说，似乎说什么别的也没有用。便自急忙入内，一眼看到练素爱躺在床上，脸如白纸，便惊了惊，忙扑过去。两侧还有丫鬟在，却都是练素爱贴身的，见状便纷纷退避。段嘉安顾不上，就先握住她的手：&ldo;你如何了？&rdo;练素爱躺在床上，出气的多，进气的少，眼睛也朦朦胧胧，有些看不清人，听了段嘉安的声音，才模模糊糊念道：&ldo;是……二郎？&rdo;段嘉安一听，泪如雨下：&ldo;是我，是我。&rdo;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练素爱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眼中慢慢地也涌出泪来，略微转头看着他，眼中还只剩最后一丝光，两人目光相对，段嘉安眼中泪滴下来，打在她的脸上，练素爱说道：&ldo;这时侯，你还能来见我，我……&rdo;段嘉安道：&ldo;你累了，就别说话，好生休养着……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看你。&rdo;练素爱道：&ldo;没有机会了，我方才一睡过去，都要去了黄泉路了。&rdo;段嘉安大惊：&ldo;你说这些做什么，哥哥也说了，你正好了。&rdo;练素爱道：&ldo;他说的？……也是他，让你进来的？&rdo;段嘉安点点头：&ldo;我正在外头，哥哥见我担忧，就让我进来看看。&rdo;练素爱看着他，半晌，才发出轻轻地一声叹息：&ldo;原来……如此……&rdo;段嘉安不明白，便道：&ldo;你放宽心，好好地休养。&rdo;说着，便看向门口一眼，怕段重言忽又入内。练素爱答应了声，说道：&ldo;我现在，唯想一事。&rdo;段嘉安问道：&ldo;何事？&rdo;练素爱道：&ldo;若是能再回去当初，我必然……&rdo;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双眸之中涌满了泪，目光闪烁，像是看到什么好的光景。段嘉安道：&ldo;爱爱，你说什么？回到哪里？&rdo;练素爱目光转动，看向他，然后缓缓闭上眼睛，段嘉安听到她叹息似地说道：&ldo;悔、不……&rdo;尚未说完，眼角最后一行泪，终于无声坠落。段嘉安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手死死地堵着嘴，两只眼睛却红的要滴血了。几乎不知道段重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糊里糊涂中说了些什么，但是从头到尾，段重言都没有其他，因此段嘉安只以为，他对他们之事是丝毫不知的。却没有想到，他竟心明如镜。段重言一气出了段府，翻身上马，漫无目的而行，正走着，却有一人过来，将他的马缰绳牵住，说道：&ldo;你要去哪里？&rdo;段重言闻言看过去，却见竟是方墨白，段重言打起精神：&ldo;从府里出来，你……从哪里来？&rdo;方墨白看看他的脸色，道：&ldo;说来话长，我看你的脸色不好，先回别院再说吧，逸儿一个人在，怕他等急了。&rdo;段重言答应。两人便沿着长街往别院而去，所到之处，人人瞩目，方墨白依稀听两边有百姓议论纷纷。&ldo;那位就是段大人，骂过相国大人的，可真是个不怕死的御史大人。&rdo;&ldo;段家也是个显赫之家，他姐姐还在宫里当贵妃娘娘，他爹又是尚书，不怕相国也是有的，听说边境不太平，青国人要打仗，这位段大人是主战的，相国是主和的，两个人才不和起来，照我看，这是狗咬狗一嘴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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