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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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中间还隔着木栏，卓晴也走了进去，对着站在门外眼中满是好奇的张琛阳说道：&ldo;你先出去吧。&rdo;张琛阳讪讪地笑，点头回道：&ldo;是。&rdo;待门外的人走了，顾云和卓晴一起看向那间被黑暗完全吞没的监室，她们俩就这样站在那里，暗处却没有一点动静。卓晴疑惑地看向顾云，无声地问道：里面真有人？顾云点头，她听到了角落里极力压低的呼吸声。将卓晴拉得离木栏远一些，顾云才朝暗处走进，低声叫道：&ldo;晖君？&rdo;因着这声呼唤，黑暗中立刻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惊讶。但也只是能听到黑暗处的躁动，却看不见人。顾云想了想，掏出袖间的丝帕，问道：&ldo;你见过这条丝帕吗？&rdo;为了让里面的人看的清，顾云还特意走到小窗口前光线能映进来的地方。顾云将丝帕展开的那一刻，就预料到黑暗中的人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是她没有想到，丝帕才刚刚抖开，一道黑影立刻从暗处冲了过来，芦秆一般的手穿过围栏，想要抓住她手中的丝帕。&ldo;你们是谁‐‐&rdo;沙哑的声音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刺耳。那个趴在木栏后面的女人，脸色异常的苍白，身体干瘦，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头发干枯而稀少，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顾云手中的丝帕，眼球仿佛要眦裂出来一般。&ldo;你们是谁？！&rdo;那女人一边喊着，一边朝着顾云张牙舞爪。虽然她样子看起来很恐怖，顾云倒是没有退一步，不过她现在有些头疼，这人目光涣散，举止狂躁，精神上应该有些异常。审问这样的人难度不小，还极有可能没有收获。肩膀上微微一重，顾云回头。卓晴对她眨眨眼，笑道：&ldo;让我来。&rdo;顾云点头，把手中的丝帕交给卓晴，确定她站的位置不会被那个女人抓到后，静静地退到一旁。&ldo;晖君，冷静些，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rdo;卓晴声音仍是清冷，不过语气柔和，语速也很慢。那女子依旧盯着卓晴手里的丝帕，疯狂地向前冲撞，对卓晴的话充耳不闻。卓晴微微皱眉‐‐那女人看起来像心因性精神障碍，她把丝帕收了起来，失去了刺激的源头，晖君终于把视线转向卓晴，只是那双眼睛阴森森、直勾勾的。卓晴抓住时机，迎上她的视线，用舒缓的声音淡淡地继续说道：&ldo;你认得这条丝帕对不对，它是不是贵妃娘娘的帕子？&rdo;两人对视着，顾云能感觉到晖君似乎平静了一些，但是没有回答卓晴的问题。&ldo;你认识怡月吗？&rdo;卓晴继续问道。晖君黑洞似的眼睛仍是盯着她，嘴巴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声音。天色越来越暗，没有人再说话，监室里寂静得只能听到晖君略重的呼吸声，顾云靠着墙边静静地等着。&ldo;你当年，去皇后宫里找什么？&rdo;过了好久，卓晴的声音再次响起。比起之前，她的声音不要轻柔，隐隐透着一股控制力。&ldo;找信……&rdo;沙哑的声音压得很低。&ldo;什么信？&rdo;&ldo;信……&rdo;晖君呢喃着，额头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ldo;信上说什么？&rdo;卓晴将问题具象化。晖君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了，此刻又开始躁动，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攒成拳头，苍白的面上惊恐万分，&ldo;不……那是一个秘密，秘密……说出了就会死！&rdo;又是秘密？顾云环在胸前的胳膊略微收紧了些，继续听着。见晖君情绪波动得厉害，卓晴立刻换了个问题，&ldo;找到信了吗？&rdo;&ldo;找到了。&rdo;这个问题晖君回道得很快。&ldo;现在信在哪儿？&rdo;&ldo;在……在……&rdo;晖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黑的双眼再次染上疯狂的颜色，声音大得像在尖叫，&ldo;血……好多血！红的！红的……红色红色！&rdo;&ldo;晖君！&rdo;卓晴还想说什么，晖君忽然猛地蹲下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手抱着头，浑身哆嗦，一个劲儿地说道：&ldo;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rdo;卓晴忽然后退了一步，顾云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卓晴显得很疲倦，摇摇头，说道：&ldo;她这样问不出什么了，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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