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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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郭镛大约觉得自己问得不错，转脸看看冯俊成，等待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esp;&esp;“郭县令办案独到。”

&esp;&esp;冯俊成语气?真挚，叫郭镛当真相信了半刻，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冯俊成说的这是反话，因为他又道：“既然空口?白牙都能当做呈堂证供，那我是否也可以为她作证？”

&esp;&esp;郭镛霎时?噤声，心里却在盘算，这下难办，收了秦家的银子总不能再还回去。

&esp;&esp;今日不好多审，等退了堂，他得和这位新来的巡抚大人说说钱塘办案的规矩。

&esp;&esp;冯俊成缓缓睃视那三?人，“这几?个?人和李氏是什么关系？为何她一个?击鼓鸣冤的诉主?，现在却成了你们?口?中的犯妇。郭镛，这案子查到现在还是一团乱絮，你到底是怎么办的？”

&esp;&esp;青娥愕然看向堂上，难免以为他对?自己余情未了，可惜一番眼神的摸索，没有在冯俊成眼中看到任何徇私的蛛丝马迹。

&esp;&esp;他只冷漠地注视她，那冷漠之中有残存的惊愕，可那算不上什么，他俨然已接受了这场地位悬殊的重逢。

&esp;&esp;在他眼里，她就是犯人，他从不质疑她有罪，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妓女，他只是无法苟同郭镛儿戏的办案方式。

&esp;&esp;青娥不再心怀侥幸，原先只是跪着，现在却像被人抽走脊梁，坐到腿上，霎时?矮下去一截。

&esp;&esp;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五年?前他们?便经历过类似的场面，就在江宁冯家，不过那时?坐在堂上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祖母。他站出来替她做证，为明立场，还动手打了他姐夫。

&esp;&esp;想到这，青娥又燃起些希望，直起身说道：“大人，这几?人分明是受秦徐二人指使，侮我清白颠倒是非，望大人明察。”

&esp;&esp;高堂上，冯俊成再度拿起案宗，默不作声看了几?行，乜目端详她道：“李氏，站起来。”

&esp;&esp;青娥站了起来。

&esp;&esp;这一站起来，越发失去重心，跪久了两脚发麻，这会儿针扎似的给她上刑。

&esp;&esp;“你丈夫呢？”

&esp;&esp;青娥知道他问的是赵琪，可那是在江宁时?的身份，在钱塘赵琪从来是她孩子的舅舅。

&esp;&esp;“我丈夫死了，先前还不上赌债，在外边被人打死了。”

&esp;&esp;倒也合乎情理?。

&esp;&esp;“传秦孝麟。”冯俊成目不斜视，挑过审案大梁。

&esp;&esp;衙役领来了秦孝麟，秦孝麟行至堂上，镇定自若一格一格收起折扇，毫不避讳地走到青娥身侧，与她并肩而站。

&esp;&esp;青娥将?脸微微别过，厌恶万分，不愿多看他一眼。

&esp;&esp;秦孝麟还饶有兴致将?她打量，轻笑朝堂上拱手，“冯大人，郭大人，我府上见过李青娥的下人都可以作证，那晚她自愿留下，她的邻居也都可以作证，她本就是个?浮浪的女子，接近我也不过是为了我的银子，枉我对?她痴心一片，却是错付。”

&esp;&esp;青娥浑身一震，惊恐望向身侧之人，“你胡说！”

&esp;&esp;秦孝麟偏首向她道：“胡说？整个?庄上谁不知道你我从最开始便你情我愿，是你后来与我索要一百两纹银，意图拿钱跟你那谎称哥哥的奸夫私奔。现在倒好，你还要倒打我一耙。”

&esp;&esp;未等青娥从错愕中醒来，秦孝麟一躬身，“请冯大人郭大人明察。”

&esp;&esp;“不…不是，这是污蔑！”青娥仓皇抬高脸，急于看清冯俊成的表情，这一看还不如?不看。

&esp;&esp;冯俊成俨然对?那一百两的说辞深信不疑，“那奸夫是什么人？”

&esp;&esp;秦孝麟道：“李青娥有个?和她不清不楚的哥哥，姓赵。大人，你说一个?姓李一个?姓赵哪会是亲兄妹？我的钱定然让李青娥拿去给她那情哥哥赌了！”

&esp;&esp;“姓赵？”冯俊成扬眉。

&esp;&esp;他不是死了吗？

&esp;&esp;冯俊成缓缓看向青娥，微歪过头，是为问询。见她目光惊恐，他轻出口?气?，笑了笑。

&esp;&esp;这迟来五年?的真相，原来他们?连夫妻都不是，而是一对?无媒苟合，勾结犯案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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