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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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站在卫洛面前，她侧着头，朝着卫洛细细瞅了瞅，喝道：&ldo;抬起头来。&rdo;卫洛应声抬头。与她身后几人的惊愕不同的是，少女一见到卫洛的面容，便笑得十分可亲，&ldo;唏！我听过你！五兄以一黑粗小儿为书房厮，我已知矣！&rdo;这消息传得好快呀。卫洛暗暗心惊。面前的这个少女约十五岁左右，生得很高挑健美，圆脸大眼，皮肤白净中透着健康的淡棕色，两颊粉红，她外露的颈部皮肤白嫩圆润。这个少女，是这个时代公认的经典美人。少女侧着头打量了一会卫洛，突然笑了起来，她一笑便大眼睛弯成半月，眼波如湖水荡漾，让人一看便很放松。那一口雪白的牙齿配上那略显丰厚的粉唇，更是让人心生好感。少女笑得欢，她盯着卫洛说道：&ldo;小儿，我五兄为人最是严谨，能进他书房者都非俗人，不知你有何才能令他看重？&rdo;卫洛闻言苦笑起来，她低声恭敬的，有点苦闷地回道：&ldo;小人亦不知公子……&rdo;她刚说到这里，少女蓦地声音一提，厉声喝道：&ldo;言不实也！&rdo;少女刚还笑得那么可亲可爱，这一喝却威严毕露，隐有杀气，卫洛一惊，慌忙住了嘴，她脸色发白地抬头看着少女，嘴唇颤抖着，深深一揖，有点急地分辨道：&ldo;小人实是不知！&rdo;&ldo;唔。&rdo;少女应了一声，她这一声却应得温和，轻柔，与刚才的威严实有天壤之别。卫洛皱起了眉头，直觉得这少女的态度变化太大，令人弄不明白。这个时候，卫洛已悄悄提上了心，她生平最是怕喜怒不按常理来论的人物。少女挥了挥手，喝道：&ldo;退后十步！&rdo;&ldo;诺。&rdo;众侍婢整齐的应诺，卫洛透过眼睫毛数了数，惊讶地发现，这些人当真是齐齐地退后了十步，不多也不多的十步。少女又向卫洛走近两步，她围着卫洛转了一个圈，清脆地笑道：&ldo;我五兄何人也？他身边从不留无用之辈！小儿，你能进入他书房，必有过人之处。且说说你有何才能？&rdo;这下卫洛听清了，她叫泾陵公子做五兄，难不成是一位公主？看她的派头也是一位公主了。既然公主喜怒无常，卫洛便不敢轻易地演戏了，她低着头恭声回道：&ldo;公子乃人中之龙，目光似炷。小人自料只是一石块，公子却从石质中预见碧玉，定要把小人放在群玉中映上一映。许公子以为，如此过个数月，小人这粗石也能生些光辉来。&rdo;卫洛这话一出，公主便哧地笑了起来。不止是她在发笑，连那几个宫婢也一并掩嘴轻笑。公主格格笑了几声后，大眼睛再次一弯，半个月弦儿透出来的波光带上了一抹善意。她打量着卫洛，嘻嘻说道：&ldo;小儿言语可喜，果然不是俗类。&rdo;卫洛苦着脸，低着头没有回话，她在心中暗暗忖道：你大小姐喜怒无常，我还真怕你发现我真是俗人，便把我拖出去给杀了呢！公主这个时候，显然对卫洛产生兴趣了，她抿着嘴，笑得好不欢畅地说道：&ldo;那以你之见，你实是粗石还是碧玉？&rdo;卫洛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她刚才可是说得很清楚了，自己就是一块粗石，这公主是假装没有听懂啊。卫洛苦巴着脸，讷讷的，无比老实地说道：&ldo;有时小人以为自己是石，有时又以为自己是玉。自从公子令小人书房为厮后，小人觉得自己是玉的时候多了些。&rdo;&ldo;格格格格……&rdo;又是一阵欢笑声传来。公主眯着眼，一边清脆地笑着一边审视着卫洛。她的目光很有点尖锐，使得卫洛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她盯着卫洛，忽然凑近她嘻嘻笑道：&ldo;小儿，这般凑近你，怎觉得你吐气清新，好好闻也？&rdo;卫洛听到这里，心陡然一提，开始不受控制地&lso;砰砰&rso;急跳起来。公主又围着卫洛转了转，来到她背后时，她摇头说道：&ldo;小人身小骨细，双眼如波，若不是皮肤粗黑，颇类处子也。&rdo;公主朝着她仔细打量了半晌后，突然一伸手抓住了卫洛的手。抓着卫洛的手捏了捏，公主奇道：&ldo;咦，怎地此手也是软而细，温而绵，仿若佳人？&rdo;这一下，卫洛更是冷汗涔涔了，她甚至可以听到背心的汗水哗哗流动的欢响声。自改扮以来，卫洛对自己的易容是一天比一天有信心，可是此刻她却体会到了一种极致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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