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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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2页）

&esp;&esp;以蓝白色为主调，秦十五就躺在这个小房间里。

&esp;&esp;他身上还穿着蓝色的塑料服，斑驳的血迹溅的到处都是。脸上被呼吸机遮住了大半，下巴到脖子那里全是血，就这么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安静地像睡过去一样。

&esp;&esp;路潼站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前，终于控制不住情绪，闭着眼哭出声。

&esp;&esp;护士体贴的递上面巾，“过几天醒过来了，就能转到病房里。”

&esp;&esp;秦初喉咙动了下，“什么时候能醒来？”

&esp;&esp;护士：“要看患者自己恢复的怎么样，少的话两三天就能醒了，长的话……”

&esp;&esp;她没说下去。

&esp;&esp;在重症监护室睡得长的，最后都睡去了太平间。

&esp;&esp;路潼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搅到了一起，身理上察觉到了自己心口的锐利阵痛。

&esp;&esp;他后槽牙咬在一起，撑在玻璃面前，哭的声嘶力竭。

&esp;&esp;秦初第一次直面医院抢救室的生死距离，在秦十五来之前，三号抢救室的病人被盖着白布推出来，他父母跪在地上哭断了肠，颤抖的哭声和凄惨的哀嚎穿到他耳朵里，让他的后背都发麻了。

&esp;&esp;这是我儿子。

&esp;&esp;秦初切身实际的理解到了这个含义。

&esp;&esp;像是从一片虚无的云雾中踩到了地面上。

&esp;&esp;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害怕，随即而来的还有从未体会过的悲伤。

&esp;&esp;秦初上一回在手术室外面，已经是好多年前了。

&esp;&esp;他妈也是病死的，因为年纪太小，他已经记不清那个拗口的病叫什么了。

&esp;&esp;他只记得那天是一个要下雨的阴天，他妈躺在病床上，和现在一样，护士和医生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救护床上。

&esp;&esp;在他看来，那不是抬去抢救的路上，他们推着床，把他妈就这么推向了死亡。

&esp;&esp;站了没多久，护士让他们先去吃饭。

&esp;&esp;她的动作很熟练，像是经常安抚患者家属。

&esp;&esp;秦初先反应过来，拽着路潼，强行把他拖走了。

&esp;&esp;他什么也吃不下，被秦初按在桌前，喝了一碗粥。

&esp;&esp;刚放下碗，路潼就想回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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