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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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贺颜先看过那些人的生平，再看他们的信件，很有些亲切感，加之以晚辈自居，起初回信时，不知不觉便会多说两句，达不到陆休的要求。

&esp;&esp;“在信里跟人扯闲篇儿？”陆休板着脸问她。

&esp;&esp;“那该怎么样啊？”贺颜也怄火，却是一点儿气势也无，“又不给我个范本，想照猫画虎都不行。”

&esp;&esp;陆休蹙眉，“这种信，谁回完了会誊录一遍？”

&esp;&esp;“那就真做不来。”贺颜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在说，您可快点儿把我撵走吧。

&esp;&esp;陆休拿她没辙，想了想，提醒道：“阿初平时对外人的态度，学得来么？”

&esp;&esp;贺颜回想着蒋云初应对外人的态度、言辞，明眸亮起来，“学得来！”说完拿起被否了的信件，回到自己桌前，乖乖回信。

&esp;&esp;陆休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贺颜信心满满地再次交差时，还是被训了——

&esp;&esp;“有些事，说话一定要留余地，有些事则不可。”陆休用笔给她标出大抵、或许之类的词，“把你凡事好商量的毛病改了，不会回绝别人，全无益处。”

&esp;&esp;贺颜小声问道：“可您之前说让我‘学’，敢情是完全照着他的样子来啊？”

&esp;&esp;“……”陆休没好气。

&esp;&esp;贺颜怕他上火，忙道：“我明白，您是要我学处世之道，先从眼前事养成些有益的习惯。”

&esp;&esp;陆休眉宇舒展开来。

&esp;&esp;贺颜胜任处理信件的事情之后，又开始学着批阅学子功课、辨析讲义。

&esp;&esp;事情越来越多，贺颜起初真有些手忙脚乱，蹙眉抱怨：“怎么这么多事啊？我一直以为，您这山长清闲得很。”

&esp;&esp;陆休失笑，眼看要到农忙时节了，他带她出门：“去学田看看。”

&esp;&esp;“好啊。”

&esp;&esp;何莲娇听了，闹着要同去，“让我也去开开眼界。”

&esp;&esp;程静影道：“书窈也同去，散散心。”她把两个副手当妹妹一般对待，很是宽和。

&esp;&esp;陆休无所谓，于是，一行四人去学田转了整日。

&esp;&esp;何莲娇、许书窈醉心于学田间的景致，陆休则教贺颜看一些门道，诸如比对后看各处庄稼收成好坏、引水灌溉的沟渠是否需要改道修缮之类。

&esp;&esp;贺颜一一记下，好奇地问：“这些门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陆休就笑，“带着你跟阿初在庄子上那三年，我得空就到田间转转，请教过佃户不少事情。”

&esp;&esp;贺颜道：“这些您倒是可以多教我一些，回头我可以帮家里打理这类事。”

&esp;&esp;陆休笑道：“成啊。难得你有愿意学的东西。”

&esp;&esp;贺颜思忖一阵，道：“说起来，书院也是一份日子吧？只是事务要比寻常门第繁冗。”

&esp;&esp;“自然。什么人手里的饭碗，都是一份日子，大小不同而已。”

&esp;&esp;师生两个脚步不停地走在田间，谈笑风生。

&esp;&esp;那边的何莲娇、许书窈则已累得不轻，找地方坐下来揉腿、活动脚。

&esp;&esp;“怎么这么累啊？”何莲娇欲哭无泪，“我的脚肯定肿了。”

&esp;&esp;许书窈苦笑道：“我竟忘了这一层，我们这样的身板儿，哪里比得了先生、颜颜那般习武的人。”

&esp;&esp;何莲娇向着远处两道身影望去，“虽然累一些，但是这一趟很值得，很少看到先生这样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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