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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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还好，不晒着太阳就不热。”冯俊成想起什么，笑起来与?青娥道：“适才?老祖宗问?我，为何茹茹总管你叫青娥。”

&esp;&esp;青娥眼睛亮闪闪瞧他，“你怎么答的？”

&esp;&esp;“我说?我不知道，替她来问?问?你。”

&esp;&esp;“那我的答案你可不能说?给她听。”

&esp;&esp;冯俊成有些错愕，端着杯子侧目，洗耳恭听。

&esp;&esp;他人?坐着，青娥一条胳膊搭上他肩膀，“说?出来你只怕要觉得我坏，就不喜欢我了。”

&esp;&esp;青娥眼巴巴将他望着，等他一句宽慰，冯俊成手掌抚过她后颈，落在?她背上。

&esp;&esp;“不会，你说?。”

&esp;&esp;“我怀茹茹的时候，哪里就准备好当娘了？”青娥提口气，“我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生下她也是?个念想。等生下来才?发觉我根本不会当娘，夜里她哭着不睡，我也只会哭，后悔生她，后悔没有听琪哥的话。那时想，生下来也不过是?块圆滚滚的肉疙瘩，长得也不像你，只会哭，只会惹我烦心。”

&esp;&esp;说?到?这儿她抽抽鼻翼，看向他，“其实她最早是?叫我娘的，我承受不住她那么叫我，一天喊我百十来回，就像天大的责任扛在?肩上。我那一天…大约是?因为什么事太累了吧，随口就不让她叫了。后来日子久了，也习惯了。”

&esp;&esp;她说?得轻描淡写，隐去?了一大部分她独身带女的难处，但她不说?冯俊成也可以?想像，因此将她抱得紧紧的。

&esp;&esp;她笑，“不过茹茹有时也换着叫，想来她自己都不记得为什么叫我青娥，不叫我娘了。”

&esp;&esp;冯俊成拉她在?腿上坐下，将她左右晃晃，哄小孩似的，“她叫青娥，不就是?在?叫娘吗？何况等她长大些，都不必纠她，自己也会改口。”

&esp;&esp;青娥低下头叹口气，抬起脸来又是?笑着，将他推了推，“今天也算办了桩大喜事，就非要说?这些惹我难受。你什么时候再?去?浙江，我可不想再?在?江宁待着了。”

&esp;&esp;“快了，就这几日吧。”

&esp;&esp;冯俊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茹茹认了亲，他爹娘只怕要去?试探和柳家的婚事，但他其实有些预感，柳家未必接受得了冯俊成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慢”。

&esp;&esp;虽说?这世上男子没有“贞操”，但也分人?，冯俊成这样的，看在?外人?眼里就该是?个三条腿的哈蟆。

&esp;&esp;原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夫婿，忽然隐到?了男人?堆里，大约就要变得面目可憎了。

&esp;&esp;先头拒过一次婚，这下又认回个四岁女儿，但凡柳老爷对?柳若嵋还有半点怜惜，都不能再?勉力促成这桩婚事。

&esp;&esp;这就将五年前的事搬到?台面上，任凭看客和柳家指点，道他原来也不过是?个品行不端的伪君子，好就此顺着这几步台阶走下去?，了结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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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西风斜阳，落照余晖。冯俊成回屋换了身轻便常服，去到偏房陪青娥用饭。

&esp;&esp;茹茹睡得沉，被施妈妈抱去了耳房。红燕从食盒里摆出来的餐食简单，一碟氽烫过的绿蔬，一碗炖肉，一条煎鱼，一道豆腐羹，引冯俊成蹙眉。

&esp;&esp;青娥瞧见大鱼大肉，早都馋了，替红燕摆碗筷，“真好，别的不说，在这儿总有肉菜，先头在钱塘跟着仆役们吃，去得晚了都只剩肉汤。”

&esp;&esp;此言一出，冯俊成噤了声，微笑在她对过落座，端起碗筷陪她用饭。

&esp;&esp;青娥先?拿一只小碗，要给茹茹盛开，冯俊成按住她手，“没事，等茹茹醒了，我叫厨房给她做点热的吃。”

&esp;&esp;“也好。”青娥坐下握起筷子，喜滋滋先?往嘴里拨几粒米，她知道冯俊成吃饭不习惯说话，便只是给他挟菜。

&esp;&esp;两个人吃这些倒是正好，全都见底。青娥吃个饱胀，不时拿手揉揉肚子。

&esp;&esp;吃完了红燕进?来收拾桌子，冯俊成起身往内室去，“我今晚歇在这儿，红燕，到正房替我拿件寝衣过来。”

&esp;&esp;青娥正托腮揉揉肚子消食，听他这么说，倏地不大好意思，捉裙追他到内寝去，“别了，你回去睡吧。”

&esp;&esp;“为何赶我？”冯俊成往她软塌上一坐，拉她手抱她在怀里，两扇肩往里拢着，胳膊圈在她肋下，与她左右手交握，盘核桃似的对她两手又捏又揉。

&esp;&esp;青娥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被他裹在怀里就舍不得他走?了，但还嘴硬，“你这叫饱暖思淫欲！凤来阁里多少双眼睛瞧着我，还有你房里那岫云，必然是太太的眼线，你不搭理?我倒罢了，你往我屋里一跑，她准要和太太添油加醋说我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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