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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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里来好春光，家家户户种田忙，指望着今年的收成好，多打些五谷交公粮……那样优美的旋律，用清甜响亮的嗓子唱出来，她就此一曲成名。连军委首长们都知道了她，那个唱《二月里来》的甜嗓子小姑娘。后来文工团的领导出面，将孟渡江介绍给她，团里其它女孩子似乎羡慕得不得了，因为是赫赫有名的孟帅的小儿子。打了恋爱报告她还是糊里糊涂的，两个人到树林里散步，也总是一前一后，按照当时谈恋爱的标准距离，隔着不近不远总是半米。孟渡江给她写信，也总是中规中矩的称呼她：&ldo;肖云同志&rdo;，大多数是谈思想谈学习，偶尔也写一写生活上的琐事。本来文工团的钢琴伴奏尤鸣远与她关系一直很好，他对她的心思她明白，她对他的心思，他亦明白，却还没有说破。两个人只差了那么一步，如果组织上出面的时候，她能鼓起勇气，说一个&ldo;不&rdo;字，也许整个人生就会面目全非。可是，一次选择，就这样决定了一生。&ldo;妈妈，当年您也只是出身普通家庭的文艺兵，而爸爸是将门之子，当时全军最年轻的参谋长。爷爷跟奶奶从来没有反对过爸爸和您，您今天为什么要反对我？&rdo;儿子振振有词的声音，不知为何令她觉得十分疲倦，但她还是回应了：&ldo;时代不同了，那个年代妈妈的思想有多单纯，现在的女孩子是不会有了。&rdo;她说服不了儿子，只好先下楼去。孟渡江在客厅里看报纸，她坐下来拿起遥控器，心烦意乱的调了几个台，孟渡江这才看了她一眼：&ldo;工作没做通？&rdo;&ldo;你那儿子脾气比你还倔，我不管了。说他两句他就顶嘴，我看他是鬼迷心窍了。&rdo;孟渡江倒笑了：&ldo;我刚才就告诉你，别去兜头泼凉水，会适得其反，你偏不信邪。再说人咱们都还没见过，你就急着反对，也是不合理了一点。&rdo;&ldo;等见着人再反对，那就晚了。现在的女孩子，见一面两面能看出什么啊？你别在这里心疼儿子，你看看老许家那小儿媳妇，也是地方上的，长得够漂亮吧，父母听说还都是大学教授，好歹也算书香门弟吧，结果呢？成天在外头招蜂引蝶，在家就闹的鸡犬不宁。把老许们两口子给气得啊，刘大姐见我一次就诉一次苦，最后狠了心把他们家斌斌调到西藏军区去了，才算消停。我们家要是也弄一个这样的，我告诉你，你心疼你儿子的日子还在后头呢。&rdo;&ldo;也不见得地方上的女孩子就个个像那样，&rdo;孟渡江不以为然：&ldo;我看你是以偏概全。&rdo;&ldo;我这叫防患于未然。&rdo;肖云更不以为然：&ldo;人家西子多懂事的一孩子，人漂亮不说，家教又好。咱们和平就是不开窍，这么好的姑娘，连近水楼台都不知道去捞月。&rdo;孟渡江哈哈大笑：&ldo;捞什么月？和平又不是猴子。&rdo;&ldo;你还有闲心讲笑话。&rdo;肖云气得狠了：&ldo;你儿子就是你掼的。当初我就说让他去读军校，你非得说按他自己的意思报志愿。后来好好在国外呆着，他偏要回来，你也就掼他，让他回来读研。到了今天，你还由着他性子来，你就掼吧，我看你把他掼成什么样去。&rdo;&ldo;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满意和平没按你想的那样，去跟西子谈恋爱。西子那孩子是不错，可老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rdo;他将报纸叠起来，像是随口说：&ldo;再说了，齐大非偶，不见得就是好事。&rdo;&ldo;就算不跟阮家的孩子，你那么多战友的孩子，出色的多了，知根知底的，和平随便挑中哪一个，咱们都不知道有多省心。&rdo;&ldo;孩子大了，他自己知道选择。依我说，现在就带回家来确实不合适，你抽空去一趟他们学校，让他把那姑娘带出来给你看看。如果不行，咱们再做和平的工作。&rdo;肖云不作声，孟渡江催她：&ldo;上去跟和平说一声，就说我们答应先看看人再说。去吧，省得儿子赌气睡不着。&rdo;&ldo;我不去，&rdo;肖云冷着一张脸：&ldo;活该他睡不着。辛辛苦苦养了他二十多年，为了个丫头就跟咱们闹，白养了。&rdo;孟渡江哭笑不得：&ldo;你看看你，你比你儿子还幼稚。&rdo;肖云虽然这样说，最后还是上去告诉孟和平：&ldo;过两天等有时间了，我到你们学校去，你把她叫出来让妈妈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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