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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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赵澈周身一凛，僵直到只会瞪眼：“怎、怎么了？与顾大人谈得不顺利？”

&esp;&esp;“顺、顺利。”她抖抖索索抬起脸，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esp;&esp;接连的诡异热情让赵澈不知所措：“吃、吃错萝卜了？”

&esp;&esp;“是、是殿前纠察御史，明日去都察院，后天正式上任当值，”她哭丧着脸，颤声道，“为了以、以防万一，我得多亲你几下。”

&esp;&esp;若在上任头一天就不幸“壮烈”……

&esp;&esp;噫，不管了，有备无患，先多亲两下回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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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月十八，离卯时结束还有小半个时辰，春日的天光尚未大亮，徐静书在双鹂的护送下抵达御史台。

&esp;&esp;临近点卯时刻，御史台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正鱼贯入内，府门前的石阶上人头攒动。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很急，甚至有人一步垮过两三级台阶，姿势看起来特别不稳重。

&esp;&esp;这与徐静书想象中的“点卯上值日常”完全不同。她本以为场面会很庄严肃穆。

&esp;&esp;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很好的。如此平实真切的忙碌气氛让她忘了害怕人多，忘了惊惧“会不会有歹人窥视在旁等着抓她去放血”，忘了忐忑“会不会上任没几天就因为得罪人而被打断腿”……这类乱七八糟的事。

&esp;&esp;总之就是莫名心安。

&esp;&esp;“当官可真是……”双鹂不知这话该怎么说，末了只能看着那些赶着点卯的官员们感慨一句，“这个点，菜市口的人怕都没忙成这样。”

&esp;&esp;双鹂以往是信王妃徐蝉的近前武侍。徐蝉不担朝职自不需点卯，因此双鹂也是今日才程，明早就直接进内城督查小朝会，用脚趾头想想都知今日绝不会清闲。

&esp;&esp;双鹂目送她上了台阶后便折身回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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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门口侍卫简单验了徐静书递上的公文函件，问了几句确认她的身份后，出言为她指了去都察院的路径。

&esp;&esp;御史台辖下分左、右肃政台及都察院三部分。

&esp;&esp;大门内及律法最为熟悉，可随时补上许多职缺，且通常是到任就能上手做事，不大需再特地补训，因而算是各部所有九等文职员吏里晋升机会最多的。

&esp;&esp;徐静书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是被人揍得当不了值了呢。”

&esp;&esp;“你要笑死我吗？”沐青霓乐不可支地拍拍她肩膀，“放心吧！御史台职责就是‘专司找茬’，便是谁心有不忿，那也不至于动手……”

&esp;&esp;沐青霓顿了顿，敛笑环顾四下，确认没人注意她俩，这才接着道：“当然，我是说台面上。至于私下里有没有人会暗中下黑手，这我可就不敢武断了。毕竟这世间从来不缺公私不分、小鼻子小眼的人，是吧？”

&esp;&esp;她这严谨的补充让才松了口气的徐静书又白了脸——

&esp;&esp;说了半天，就还是可能会被打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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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到补缺五人都到齐后，大家简单互通了姓名。

&esp;&esp;另三人分别叫刘应安、罗真、申俊。

&esp;&esp;除了徐静书与沐青霓勉强算是相识，余下都是初次相见。

&esp;&esp;遂州来的刘应安是个年岁较长的瘦脸男子，话不多；罗真则是上阳邑人士，比徐静书与沐青霓大半岁，三人年岁相近又都是姑娘家，便就自然而然地挨到了一处。

&esp;&esp;而那个叫申俊的少年只说了“原州申俊”这四个字后便再无话，似乎有点紧张。

&esp;&esp;五人也不耽搁，立刻同去见御史中丞江盈。

&esp;&esp;想是身兼数职的缘故，江盈显然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执笔翻着面前卷宗，一边头也不抬地对五人道：“昨日顾少卿想必已将紧要的事都交代给你们了，本官这里就不再同你们打官腔。今次你们五人补缺紧急，许多冠冕堂皇之事就推后再说。待会儿领了官服就赶紧去看明日小朝会的上朝官员名单和你们的职责事项，明早寅时直接进内城上值。”

&esp;&esp;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派让五人脸色各异，不过这是上官指令，没人问他们意见，老实应诺就是了。

&esp;&esp;“你们虽不必经历‘试俸’，但也不是到任后就能彻底高枕无忧，”江盈提笔在卷宗上落下批示，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望着他们，神色近乎严厉，“记住，在其位就得谋其事。当值时就须得抛开一应人情与顾虑，只要是违背律法规制之事，你们就必须站出来纠正。若被本官发现有人渎职，剥去官袍退回原籍都是轻的。明白吗？”

&esp;&esp;“我等谨记。”五人齐声答。

&esp;&esp;江盈忽地想起什么，又对正欲退出的五人道：“沐青霓，你不用住官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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