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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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3页）

&esp;&esp;这么糟糕的状态，她不能让外公担心。随手胡乱整理了一下，进电梯上了顶楼。

&esp;&esp;想了想，季淮颂还是说了，在逼仄的封闭空间里，更显沉闷：“外公现在在抢救室。”

&esp;&esp;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过了最坏的打算。

&esp;&esp;但亲耳听到，她已有的打算并不能有任何镇定作用，整颗心骤然沉入冰窟最底部，胸腔窒息发闷，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esp;&esp;外公在抢救室，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有可能，见不到外公最后一面了？

&esp;&esp;应了一声，林落烟低垂着眼眸，没有再说话。

&esp;&esp;顶楼很安静，哪怕有厚重的墙壁和玻璃隔绝，也能听清外面风雪的声音。

&esp;&esp;季琛和林叔都在。

&esp;&esp;林落烟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esp;&esp;急救室上端的灯亮着，她仿佛听见时间的秒针在耳边滴答作响。

&esp;&esp;等待的时间最煎熬。

&esp;&esp;她有些腿软，也有些发麻。

&esp;&esp;垂眼盯着鞋尖和地板纹路，风衣衣摆垂在地上，她也没有管。

&esp;&esp;外面的风雪逐渐停息下来，整层楼再也听不见风声。

&esp;&esp;急救室的灯被熄灭。

&esp;&esp;没有任何影视剧里那样浮夸的场面发生，只有遗憾的叹息、无力的摇头、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的死寂。

&esp;&esp;那句英语的尽力了，林落烟一点也不想听。

&esp;&esp;她没有痛哭流涕，亦或是情绪失控。

&esp;&esp;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拳，指甲早已经嵌进了肉里，下唇也被她咬得毫无血色。但她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

&esp;&esp;绷着下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眼泪却不受控制，也不跟她商量一句，奋力往外涌。

&esp;&esp;汹涌、沉默。

&esp;&esp;她已经很努力了，从请假、办理签证再到飞奔来的路上，她没有一刻休息。

&esp;&esp;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点。

&esp;&esp;她如果昨天就到了……

&esp;&esp;季淮颂在她身前蹲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凉，比外面气温还要冰凉。

&esp;&esp;把她的掌心从指甲里解救出来，他又抬手，指腹抵开她的唇瓣，轻抚而过，又蹭了蹭她脸颊的泪珠。

&esp;&esp;他的动作很温柔，语气也很轻，柔声哄着她：“给自己取名字叫greta，就是为了掉小珍珠吗？外公要不乐意你带他回家了。”

&esp;&esp;被窒息感淹没，她在不断失重，却又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

&esp;&esp;林落烟缓缓抬眸，看着他。

&esp;&esp;望进他这双眼睛，她仿佛被安抚了，天崩地裂的心被稳稳的包裹住。

&esp;&esp;对啊，她还要带外公回家，她不能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esp;&esp;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外公一面，和带外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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