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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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2页）

&esp;&esp;声音冷厉又发颤，“因为小?酒突然现身，况前辈一时没能稳住四方盘，但他是何等高?人，失态不会太?久，很快便能稳住，而我们也绝非穷途末路，您为何急着支援？”

&esp;&esp;漆早已有所感知，故而不像燕澜，情绪没有过分波动：“多简单，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之?前没听他说吗，要不是顾念着我们两个，他早就?自行了断。”

&esp;&esp;言罢，漆朝前迈了一步，又回身看向剑笙，眼圈逐渐泛红，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怪异模样，“我做出选择之?后，您是不是松了口气？真好啊，这个烂摊子，终于?可以?交给我来承担了，您欠下?的债，终于?可以?交给我来偿还?了。”

&esp;&esp;“你往后余生，能够不像我一样走错路，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esp;&esp;剑笙在漆的肩膀轻轻按了按，“而且，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联合况雪沉去救燕澜，我的选择与你无关。你说的没错，我是生不如死，但也不是执意寻死……我不了解况雪沉，更不了解逆徊生，我赌不起，不能承担任何失败的风险……”

&esp;&esp;话未说完，他再难站稳，倒了下?去。

&esp;&esp;漆慌忙伸手去扶：“爹！”

&esp;&esp;燕澜已经来到他面前，同?样伸手去扶：“父亲……”

&esp;&esp;姜拂衣站在原地，目望剑笙的脸颊、颈部，手背，因为过度使用灵力，经脉逐渐崩裂。

&esp;&esp;她?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手足无措，脑海里闪过从前与剑笙相处的画面，双眼泛酸，胸腔堵的难受。

&esp;&esp;亦孤行从剑上落下?，在她?身旁安慰道：“这对剑笙来说是个解脱，或许也是他最好的结局。”

&esp;&esp;姜拂衣抿紧了嘴唇，她?心里知道亦孤行说的是对的，但知道和坦然接受，完全是两件事。

&esp;&esp;而此时，剑笙看向了姜拂衣，且朝她?招招手：“阿拂，过来。”

&esp;&esp;姜拂衣快步上前去，和燕澜、漆一样，半跪在他面前：“前辈。”

&esp;&esp;剑笙看向她?的目光如从前一般慈爱：“我可以?对你发誓，之?前你来魔鬼沼，我照顾你，教导你，不掺杂任何的算计，那时候，我根本不知你和闻人不弃有牵扯。”

&esp;&esp;姜拂衣忙不迭点头，眼泪落下?来：“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esp;&esp;剑笙松了口气的模样：“不过，我嘱咐燕澜护送你去神都，倒是有一些私心，因为我占卜出你似乎与我儿子有缘，只是不曾想到，你和我的两个儿子都有缘……”

&esp;&esp;他又无所谓的笑道，“不管真正和你有缘的是谁，我都算你半个父亲，对不对。”

&esp;&esp;姜拂衣哽咽：“您虽说与我没有师徒缘分，但在我心中始终视为您师父，唯一的师父。”

&esp;&esp;剑笙颇受触动的点了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也不知谁有这般幸运，有你这样的宝贝女?儿。”

&esp;&esp;随后，剑笙又看向燕澜，身体前倾，伸出手试图摸摸他的脸。

&esp;&esp;似乎是体力不支，趴在了燕澜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esp;&esp;“儿子。”他在燕澜耳边低语，“我……”

&esp;&esp;燕澜喉结滚动：“您且安心，我答应您，无论血泉能不能再为我所用，我绝对不会再从他手中夺回来。”

&esp;&esp;剑笙似乎微微一怔，原本略微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

&esp;&esp;燕澜又苦涩着问：“但您能不能也告诉我一句实话，您此番不敢赌，不遗余力的舍命救我，究竟有几分是待我的真心，几分求我的私心？”

&esp;&esp;剑笙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浅淡：“我若说十分真心，仅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私心，你还?愿不愿意相信我？”

&esp;&esp;燕澜有一些木讷，没说信不信，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听的见，喃喃道：“父亲，我以?神族之?名，愿您来生做个平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妻子白首偕老?，有儿女?承欢膝下?。”

&esp;&esp;

&esp;&esp;历代巫族人最终的归宿，基本都是鸢南的十万大山。

&esp;&esp;而剑笙被葬在了温柔乡附近的戈壁滩。

&esp;&esp;亦孤行难掩唏嘘，看着三个在坟前呆立的年轻人，知?道他们一时不?会启程，便先去寻找姜韧。

&esp;&esp;最终是燕澜受了伤的身体撑不住，转身离开?。

&esp;&esp;姜拂衣没有搀扶他，目望他盘膝坐在附近的一块儿岩石上之后?，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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