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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厘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却在听到付屿声音的时候不自觉滚出更多眼泪。
时至今日,过去的事情贺厘依然其实什么也没和付屿说过,只零星的提过两句。
贺厘的心里上了一把锁,时间过得飞快,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去都被埋进了时间的河里,只会有偶尔几个瞬间出现在梦里,让贺厘在深夜惊醒。
贺厘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过她的过去,也不再在自己无助的时候试图向别人求助答案。
她给自己上了一把锁,同时也弄丢了钥匙。
但是在很多年后的今天,付屿拿着一把钥匙,撬开了这个锁。
贺厘喉头干涩了一会,才用一点带着迷茫和沙哑的声音道:“我在电梯碰见的时候觉得不对了,我应该多问一下的。”贺厘迟疑着问:“……你说我是不是很——”
贺厘用了个不是很恰当的形容词:“软弱。”
付屿的一只手在办公桌上,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也很温柔:“你怎么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呢?”
贺厘缓慢眨了下眼睛。
她听见电话另一头的人继续道:“别自责,你把你该做的都做了。”
付屿的声音平静,却有力让人安心的力量,他的语速不紧不慢:“还记得吗?那天打电话你给我说了,我去查过了。”
贺厘本来以为付屿已经忘了这个事,付屿的话终于让她从沉浸的情绪里稍稍脱离出来。
贺厘吸了下鼻子,从床头拿了两张抽纸,半响才有些不确定地问:“热搜是你安排的?”
听见贺厘情绪好一点,付屿被紧紧揪起来的心脏也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声音平缓:“不是。我只是联系了人,给她们了一些帮助,最后是她们自己选的。”
贺厘擦掉眼泪,盯着自己的脚踝的伤疤,真心实意低声道:“谢谢。”
付屿沉默了两秒,最后才很轻很轻道:“贺厘,你要开心。”
贺厘的手还是冰凉的,她握着手机,眼泪再次滚了下来。
付屿电话那边传来敲门声,付屿让贺厘先别挂电话。
贺厘听到付屿说了声进来,电话那端传来隐隐交谈声,贺厘只听到了“开会”“项目”几个字,等付屿那边交谈声消失,贺厘主动道:“你先忙工作,下了班再给我打电话。”
没等付屿回消息,她迅速挂了电话。
贺厘躺在床上,从刚才的状态缓和出来。
她依然没去吃饭,胃隐隐有些抽疼。贺厘只是翻了个身,她脑海里重新浮现起付屿刚才的话。
“你把能做的已经做了。”
贺厘忽然想起来她选择反抗的开始。
十七岁的贺厘也这么告诉过自己:“你把能做的一切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尽管结果不一定皆大欢喜,甚至有可能不尽人意。但她最起码没有停在原地,而是成功鼓起勇气,不断摸索前行。
她把能做的已经做了,所以所有切的结果,无论好坏,她应该接受。
贺厘也想起来,在那些恶意的言论的对面,她也得到过善意的、温暖的关心。
“不怪你,贺厘,你不要为难自己,本来是他们的错,只是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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