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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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两人坐在树下，看天上月儿跟星星逐渐清晰起来，成祥拿了一把圆圆地大蒲扇，给小庄扇风并驱赶蚊虫，他多半都是在看她，仍是越看越爱。小庄仰头看着那点点星光，星光之下，或许就是龙都了……远离了那些人和事，如今他们如何了，她……丝毫的好奇都无，且不想知道。目光往下，从墙头拉近到跟前，是成祥的脸，他居然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她坐的藤椅旁边，扇着蒲扇，仰头笑吟吟地看着她，露出雪白的牙齿，跟尖尖地酒窝，他的眼神很明亮，好像会永远都这么明亮，被这样眼神注视着的小庄，觉得自己也是明亮又实在的，好像阴霾永远都不会侵袭。&ldo;成爷，你看着我干什么？&rdo;小庄问。成祥道：&ldo;没什么，我就觉得你好看。&rdo;&ldo;那我要不好看了，成爷你就不看我了？&rdo;成祥仔细想了想：&ldo;你要是个丑八怪……估计我也会多看你两眼。&rdo;小庄哈地便笑了起来，她一笑，身子也往后一仰，那藤椅便也向后荡了荡……成祥看着她的笑，望着躺在藤椅上那曼妙的身躯，他心好像被猫抓了两下，牙也有点痒痒地，很想咬住什么……☆、是夜，两人依旧分房而睡。成祥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索性一骨碌起身，蹑手蹑脚走到小庄卧房外，听里头静悄悄地，他仍是不放心，便小心翼翼推开门，从门缝中瞧见小庄卧在炕上，才松了口气，复又垫着脚尖儿回去睡。然而身子还没把被褥捂热，成祥心里又跳起来，想到白日温风至神秘来到不知为何，想到那天他入狱而小庄奔逃，想到他背着小庄，上山求老和尚……那颗心突突地又跳的剧烈。于是仍旧翻身下地，再度推门，看一眼……小庄仍在，才放松一口气又转回。如是三遍。最后，成祥索性坐在了小庄门口，抱着膝盖发呆：他的心，怎么就这么不安呢？一直到屋内有人唤了声：&ldo;成爷……&rdo;成祥猛地回头，却见屋里，小庄侧身而起，正望着他，今夜月华如练，照的屋内十分亮堂，也映出她秀丽的眉目。这瞬间，成祥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知道……小庄原来也一直都醒着。她的眼神，很是清明。成祥愣神儿，竟不知说什么好，猛地跳起来：&ldo;你怎么……&rdo;他跑进屋里，在她胳膊上轻轻一搭：&ldo;我吵着你了？&rdo;这声音格外温柔，小庄又听到自己心里哪奇怪的声响：叮咚……如同荷叶上的清澈的水珠滚了滚，然后滴了下来。&ldo;你怎么坐在那……&rdo;小庄抬头看他，&ldo;怎么也不睡？&rdo;成祥难以面对她的双眼，支支唔唔地转开目光：&ldo;我……睡不着。&rdo;小庄问：&ldo;怎么睡不着？&rdo;成祥抓了抓额头：&ldo;我怕你趁我睡着就飞到天上去。&rdo;小庄仍是没忍住，笑得花枝轻颤。成祥又气又委屈，索性蹲了下去：&ldo;笑什么？上回你不就是要偷偷离开吗？&rdo;他本来是极高大的，如此蹲下，头便探在炕沿儿上，小庄反而是俯视他了……想来在她跟前，成祥仿佛极爱这样，之前吃饭后也是如此，他蹲在藤椅边儿上，那个姿势，就仿佛趴在她膝上一样……小庄冒犯地想，就仿佛那三只狗儿般乖巧。小庄垂首看他：&ldo;成爷，我飞不回天上，也不会偷偷离开，你放心去睡吧。&rdo;‐‐起码今夜不会。成祥拧起眉毛，不大踏实地看她：&ldo;真的？那你跟我立誓……一辈子也不许离开。&rdo;小庄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把，她若是要说谎，一千个谎话也能说出来……或许，就算她说一千个谎话，他也会相信，可是对上他的眼神，那样明亮赤诚的双眼……小庄微微一笑，道：&ldo;成爷，你那黄金飞天放哪儿去了？&rdo;成祥叫：&ldo;什么？难道你要带着它一块儿走？&rdo;小庄道：&ldo;你先拿来。&rdo;成祥看她一眼，终于起身，去柜子上面把用布包着的飞天取了下来，小庄接过来，看了会儿，道：&ldo;成爷，你猜这飞天是从何而来？&rdo;成祥道：&ldo;我怎么知道。&rdo;小庄描绘那飞天慈悯的容貌，眼中透出重重回忆之色：&ldo;这飞天，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给我的礼物。&rdo;成祥一听，心一紧：&ldo;什么很重要的人？&rdo;他仿佛嗅到了什么，很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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