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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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祥道：&ldo;这就算失礼了？我之前说过百次呢……&rdo;忽然间想到季冬青刚去世，那笑便收敛了。小庄见他忽然停了话头，又看成祥脸色，便猜到他可能想到了季三爷。小庄轻声问道：&ldo;成爷，玉兰妹妹……还好吗？&rdo;成祥抬头：&ldo;好……没事儿！二丫头能干……没过不去的坎儿。&rdo;他说了这句，道：&ldo;你的头发没洗？&rdo;之前水不够，小庄就只擦洗了身上，没想到成祥主动开口，她便点了点头。成祥二话不说，道：&ldo;我再去烧点水。&rdo;成祥去烧水的功夫，门口犬吠几声，成祥从厨下探头出来，却见门口来人一身素色，头上别着朵白花儿，正是季玉兰。☆、成祥一见，就跑出来：&ldo;二丫头，你怎么来了？&rdo;二姑娘扫了一眼搭起的窗户：&ldo;我听说你们终于回来了，……家里头做的吃食有点儿多，爹让我拿些过来，给虎子哥吃。&rdo;成祥忙把她挽着的食盒取下：&ldo;大热天的，你也不怕晒晕了。&rdo;抓着二姑娘，就拉向屋内。两人进屋，二姑娘道：&ldo;小庄姐姐还好吗？我听胖子他们说，这次姐姐受伤不轻。&rdo;成祥把里头的帘子一搭：&ldo;你进来坐，正好陪她说说话……&rdo;二姑娘迈步入内，见小庄正撑着起身，成祥先冲过去把她扶住：&ldo;你怎么老这样啊！这还想不想好了！&rdo;小庄站稳了：&ldo;成爷，三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怠慢玉兰妹妹。&rdo;二姑娘一听，眼圈儿顿时便红了，她笑着一摇头：&ldo;快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心好，顾念我弟弟那个不成器的颜面……&rdo;小庄见她眼中泪光闪烁，便道：&ldo;玉兰妹妹，节哀顺变……&rdo;二姑娘擦了擦眼，走到桌边儿，坐了：&ldo;你好些了么？&rdo;小庄道：&ldo;多谢妹妹惦记，已经是好多了。&rdo;成祥见两人说的和缓，他便抽身出门。二姑娘望着成祥的背影，发了会儿楞，才道：&ldo;这件衣裳你穿着到底是有点儿大，委屈了你……赶明让虎子哥重新置买一身儿。&rdo;小庄道：&ldo;不必了，这样就挺好。&rdo;这会儿，成祥的声音便从外传来：&ldo;你们坐会儿啊，二丫头，你自己泡茶喝，我马上烧好水了。&rdo;二姑娘道：&ldo;知道啦！&rdo;两个女子相对坐着，有点儿沉默。隔了片刻，二姑娘才又开口说道：&ldo;小庄姐姐，有件事我想求你。&rdo;小庄道：&ldo;什么事，你说。&rdo;二姑娘道：&ldo;我听他们说了老三的事儿，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可我就想听你亲口对我说一遍，你也别顾忌什么瞒着……我只想听听最后……老三是怎么走的，姐姐你懂我的意思吗？&rdo;小庄垂眸：&ldo;我明白……&rdo;二姑娘又道：&ldo;其实老三的为人，乐水的人都知道，我跟我爹也知道，我当初赶他出去……一则是因为他闹得太不像话，二则……因为他实在是坏事做绝……所以我也怕，怕有一天就看到他……那样儿了，所以今天真的……发生了这事儿……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rdo;二姑娘说完之后，便静默了，外头只有母鸡咯咯的声音，蝉唱的声音，偶尔有风吹过窗户，发出呼噜噜地响动，仿佛有人喘了口气……小庄想了一会儿，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一遍，她如何遇到盐枭，如何瞒天过海要回城，如何说服季三儿，季三儿如何背着她回到县衙，两人如何被盐枭擒住……以及如何逃亡……小庄只是如实叙述，唯一减去的，是中途季三儿被周通痛打的一段。没有亲属喜欢听到……这些，就算是二姑娘也是一样。二姑娘一直安静听着，一直听到最后，季三儿舍身跳下车拦住盐枭，那泪才刷地一涌而出。小庄撑着起身，把帕子递给二姑娘。二姑娘接了过来，顺势握住小庄的手，将她一下儿抱入怀中。小庄愣了愣，然而却没有动，只是用手轻抚过二姑娘的背。耳畔听得二姑娘哽咽着说：&ldo;虽然……知道他作恶太多，可毕竟是我我亲弟弟，我季家的独苗，听别人说他临了怎么英勇……我们虽然欣慰，可却不敢信，总窝着心虚呢！如今听你说了，我……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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