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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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室内低低地说话，成祥在外头急得不成，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也无法听清里头说什么，无声地刨了会儿门板，从门缝里看进去，见温风至似把一样东西在桌上摊开，成祥踮起脚尖去看，却什么也看不清。温风至跟小庄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尖锐如冰，一个却宁静淡漠。温风至心中略有些烦躁，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可却不知如何戳破，倘若小庄不认……他，又该如何是好，是要将这消息报上去，亦或者……但若然贸然上报，她却坚持不认……倘若闹得物极必反……经过上回误中盐枭圈套把成祥捉拿入狱之事，温风至不敢在急功近利，何况就算她是真的庄锦懿，他报给知府守备……这件功劳，是不是他的，也是难以预料。温风至一颗心浮浮沉沉：&ldo;小庄娘子，你聪慧非凡，有些话自然不必我说，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您在这乐水，也未必能安乐一世，我都知道了……保不准也有些有心人会追查到此处……另外……&rdo;小庄眼皮一抬，温风至道：&ldo;成捕头是个直性子，他如今认定了你是……小庄娘子，你只管想想，若有一日真相曝露，解府是丞相府，庄锦懿出身皇族……他们可能容得下成捕头？&rdo;当初的陆誉之只是偷偷地画了庄锦懿一幅画，就从人人争相宴请追捧的画王……给贬斥到南边赏蚊虫吃荔枝去了。温风至知道小庄难下，但也隐约猜到小庄最忌惮的是什么，故而如此一说，果真小庄的神情有些不对。小庄只看了温风至一眼，便又垂眸，看向自己腿上，徐徐道：&ldo;庄锦懿暗夜落水，生死不明，真的会有人追查到这数百里之外的偏僻地方么？&rdo;温风至道：&ldo;这世上之事，无奇不有，何况各家密探，无孔不入，偶有踪迹，便能顺藤而上，只要有心，便没有绝对不能之事。&rdo;小庄道：&ldo;温大人派人入京，恐怕也会惊动有心人，循迹而来吧？&rdo;温风至道：&ldo;温某自是有分寸而为，已经尽量低调行事，并未向任何人透露什么……但温某也知道，有些人已经出京探查……若他们不肯放弃，迟早有一日便会……&rdo;小庄点头：&ldo;温大人真不愧是我欣赏之人，心思缜密，行事敏捷。&rdo;温风至见她忽然夸奖自己，心中却暗自警惕，他知道小庄不会没来由如此。成祥在外头，听不到两人对话，但却可以看清两人神情，见小庄面上时而带笑，时而温和……好像跟温风至相谈甚欢……而温风至一副狗腿模样，竟然卑躬屈膝……成祥又气又是嫉妒，恨不得即刻推门而入，棒打鸳鸯。温风至警觉看着小庄，小庄却思索了片刻，重又开口说道：&ldo;温大人，别的事不提，我是个飘零无依之人，几番生死，前几日更是连黄泉路也走过了……多亏了成捕头相救，才得以苟延残喘，成捕头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是吗？&rdo;&ldo;救命恩人&rdo;四字，小庄咬的略重。温风至一听……他之前用成祥跟小庄之间的关系&ldo;要挟&rdo;，如今小庄却用成祥对她有救命之恩&ldo;开脱&rdo;，温风至心里明白：&ldo;不错，成捕头为人磊落光明，急公好义。&rdo;小庄见他上道，便点点头：&ldo;我前世不修，遭逢大难，如今方才好了一些……若是贸然行动，怕伤势恶化，也没第二个高人跟金丹相救了。&rdo;温风至道：&ldo;你的意思是？&rdo;小庄道：&ldo;我的意思是，我想等腿伤好了之后，再行上路。&rdo;温风至一惊：&ldo;你答应了？可……&rdo;小庄淡淡道：&ldo;温大人若是不同意，想要强行上报，倒也使得……龙颜大悦，也是有的。只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温大人，你试想想。&rdo;温风至眉头一皱：果真如此，跟他方才忌惮所想的一样，如果违逆她的意思擅自举动，就算她回到宫廷，以她之能，于太后皇帝面前说上几句，要压死一个七品官，那也是不在话下。小庄却又微笑：&ldo;温大人年青有为，文武兼备，虽偶有疏漏但知错能改，机警敏捷，是栋梁之才，委实不可屈就于僻远之地，且温大人又曾救我性命……若是养好伤后，我自会鼎力相助，送温大人一个大好前程。&rdo;方才还悬心，此刻却又……温风至心潮起伏，道：&ldo;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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