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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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常来这庄园，熟悉里头布置，头前而行，走了片刻，便到了小庄的书房里，叫宫人都在外头伺候，太后进了门，唤成祥：&ldo;你进来吧。&rdo;成祥这才从门口迈步进来，太后道：&ldo;你上前来。&rdo;成祥走前几步，不知太后想做什么。太后仔仔细细打量着他，隔了片刻，问道：&ldo;你真的就是昔日的成祥？&rdo;成祥垂首道：&ldo;回太后，不错。&rdo;太后顿了顿，道：&ldo;当初，你跟锦懿的事，我隐约也听了些，不过不怎地确切，你给我再说一遍吧。&rdo;成祥听了，当下便缓缓又说了一遍，一直到护城河之事。太后听到此处，出了一会儿神，凝视着成祥的脸容，问道：&ldo;之后你又有何奇遇？&rdo;成祥听着太后略有点温和的口吻，不由抬头看过去，却见太后坐在桌后，神情淡漠中带着一丝悒郁般。成祥便又将被救出城，到小昆仑……猛子身死，自己进翻目国，入凌云府的事都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成祥自己也有些纳闷，他本不想说的如此仔细的，可是……面对太后，却忍不住似的，不想隐瞒。太后常居深宫，从来没想到成祥的遭遇竟如此离奇，听到紧张处，忍不住手也握紧，竟随着他而觉得揪心……一直到听到最后，才徐徐地松了口气，有种心头大石落地之感，太后自己都未察觉，为何她竟这样关心成祥的遭遇。成祥说完之后，半个多时辰已过，书房内一片沉默，隔了会儿，太后才慢慢道：&ldo;原来，你竟遇上这么多事……你倒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肯为了手足，置身险地……&rdo;太后指的是成祥为了程猛跟陈虎两个，潜入翻目国刺杀国师九死一生之事。成祥道：&ldo;当时我本就生无可恋，唯一所想的就是为兄弟报仇。&rdo;太后心头一震：&ldo;生无可恋？那……锦懿呢？小虎子呢？&rdo;成祥哑然，而后道：&ldo;当时我以为，小庄已是不要我了，而我自己也……&rdo;太后问道：&ldo;你自己……又如何？&rdo;成祥情不自禁看向太后，面对那双隐隐透出关切的眼睛，心底的话呼之欲出，成祥停了停，终于道：&ldo;太后恕罪，此事……我连小庄也不曾告诉。&rdo;太后发愣，身子忍不住往前倾过去：&ldo;到底是什么事？&rdo;成祥垂头：&ldo;当初我中箭落入河水，但因拖延时候太久，毒伤入骨，连小昆仑的巫医都不能救，那巫医说……若没有神花，我的性命……恐怕最长只能再活三年。&rdo;&ldo;啊……&rdo;太后惊呼一声，不知为何，眼中的泪也涌了出来，&ldo;你、你说什么？&rdo;成祥没料到太后的反应竟如此激烈：&ldo;太后……请替我向小庄保密，我不想她……为我伤心。&rdo;成祥说完之后，颇为后悔，心道：&ldo;为何我竟把此事跟她说了？我怎么……竟犯浑了呢。&rdo;太后手掩着口，眼睁睁地看着成祥：&ldo;所以……你当时回来，才没有当即就认锦懿吗？&rdo;既然已经吐露实情，成祥只好硬着头皮：&ldo;是，我不想再给她希望，又让她伤心，本来是不想跟她相认的，只不过我……&rdo;他实在是忍不住，就算明知道不该跟她相认，但却受不了那种相见却不能相近的折磨，比死更难受。太后天性多疑，然而此刻，却忍不住心头痛楚，眼中的泪竟也涌了出来，太后自知失态，也惊讶于自己竟会如此，忙转过头去，掏出帕子擦拭双眸。隔了片刻，太后才又恢复平静：&ldo;你的确是糊涂的，你若真心为了锦懿好，就不该做错这么许多事……&rdo;太后的声音带几分埋怨，却并非是严厉的苛责。成祥笑笑：&ldo;太后说的是。&rdo;太后见他规规矩矩地答应，便又看向他，这一回看他，却没有之前的厌憎感，心底反而有一丝说不清的情感在涌动，看着看着，忍不住便又要落泪。太后忙移开目光，暗中深吸几口气，才又开口道：&ldo;那巫医说的，未必是准的，咱们都城好些国医圣手，去太医院叫他们给你会诊一番，先不用把自己吓倒了。&rdo;成祥更觉讶异，便看太后。目光相对，太后自忖自己对他有些太好了，便咳嗽了声。成祥这才又低头，太后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心头空落落地，可却又有什么在暗涌。太后想了会儿，便问：&ldo;你是乐水人士？听说你自小是个孤儿……真的不知你爹娘是谁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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