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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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第3页）

&esp;&esp;“面目全非。”

&esp;&esp;……

&esp;&esp;甄暖走回楼上，不知道言焓最后是怎么猜到密码的。

&esp;&esp;手伸进口袋里掏钥匙，蓦然发觉自己换了外套。她立刻跑回休息室，湿漉漉的外衣搭在椅子上，一摸，程放给她的那团纸，就是藏在郑教授蜡像头部的东西，不见了。

&esp;&esp;被言焓拿走了。

&esp;&esp;算了。程放把信封和纸团给她，不是不想给言焓，而是担心他俩的安危，让她出了密室再交给他。

&esp;&esp;但什么都没逃过言焓的眼睛。

&esp;&esp;她走回办公室，意外撞见言焓从电梯里出来。

&esp;&esp;她愣愣看着他，面容俊朗，表情寂定，衣服换过了，看不到肩上的伤，只有露出的右手上绑着绷带。

&esp;&esp;她直勾勾看着他，竟觉恍如隔世。

&esp;&esp;“看什么？”他说，“水把脑子泡坏了？”

&esp;&esp;“……队长你还好吧？”

&esp;&esp;他“嗯”一声，往前走，突然问，“我下水之后，你干了什么？”

&esp;&esp;“我……手滑，掉进水里了。”

&esp;&esp;“是吗？”

&esp;&esp;“是。”

&esp;&esp;“甄暖。”

&esp;&esp;“嗯？”

&esp;&esp;“为我，不值得。”他说，侧脸寂寞得像黑夜。

&esp;&esp;……

&esp;&esp;言焓走去解剖室，甄暖跟着进去，就见台子上几块黑漆漆的东西，鞣尸。

&esp;&esp;碎了的鞣尸。

&esp;&esp;言焓一句话没说，戴上一层薄手套，过去把堆放在一起的人体块拼凑起来。

&esp;&esp;甄暖立在一旁，没有帮他。她不敢碰他的“人”，也不想打扰他和“她”。在密室里，她隔三差五地恨他和夏时，可如今看到这幅情景，她一点儿恨意都没有了。

&esp;&esp;一个人如果活着，她的爱人跋山涉水穿越十年的时间去寻找她，这条路孤独凄苦，但他心里有再相见的信念；

&esp;&esp;可一个人如果死了，她的爱人独自一人寻找真凶，只为让她安息；寻找她的骸骨，只为给她全尸；这条路，漫漫十年，他是怎么走下来的？

&esp;&esp;她死了，他真的在用一生的时间铭记她。

&esp;&esp;“她”萎缩得很瘦很小了，脑袋，躯干，手臂，腿杆，细得像柴火。

&esp;&esp;室内只有解剖台上开了灯。

&esp;&esp;言焓低着头，碎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只露出消瘦的下巴。

&esp;&esp;他的牙齿紧咬着嘴唇，嘴巴抿成一条细线。

&esp;&esp;他轻轻捧了捧“她”的脸，又摸摸“她”头，手掌来回动了动，像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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