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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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就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几天，顾夕颜表现得相当恭顺。手脚伶俐地服侍她洗漱，低眉顺目地看她处理家务事，殷勤的招待来往亲眷，性子如和风细雨般让人舒服，完全是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儿媳妇。当然，这是在她不挑的情况下。但这种满意没有让徐夫人坚持很久。下午的时候，顾夕颜趁着她和凤翔胡同老太君刘氏商量着由谁来担负&ldo;全福妇人&rdo;的时候去了巧园。巧园，真的名副其实，非常的精巧。屋子里的门窗、落地罩、多宝格全都是用楠木制成，挂着鹅黄色的帷幄，绿色的兰糙藤蔓随处可见。贞娘看见顾夕颜，大吃一惊。顾夕颜笑道：&ldo;听说红鸾病了，我来看看。&rdo;贞娘忙敛衽行礼后把顾夕颜领进了屋子。银红色织着牡丹花开的地毯上，齐红鸾穿着一件雪白的褂裙，像个玩偶似的，正和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坐着玩泥娃娃。看见顾夕颜进来，那个小姑娘马上就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望着贞娘。贞娘笑着对那个小姑娘道：&ldo;栀子，这位是红鸾的母亲，少夫人。&rdo;叫栀子的小姑娘就忙向顾夕颜屈膝行礼。虽然年纪小小的，但样子稳重，举止优美，动作流畅，一看就是经过了很精心的指导的。&ldo;栀子是红鸾的贴身婢女。&rdo;贞娘向顾夕颜解释道，然后又蹲在地毯旁喊红鸾，道&ldo;母亲来看你了！&rdo;红鸾谁也不理，自顾自地玩着她的泥娃娃。贞娘就起身歉意地对顾夕颜笑了笑：&ldo;少夫人，她有时候……不太理人……&rdo;顾夕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蹲在红鸾身边摸了摸她的乌黑的头发。齐红鸾就扭着身子，要避开顾夕颜摸她的手。贞娘脸上流露出尴尬的表情，忙喊了一声&ldo;红鸾&rdo;。红鸾抬起头来望着贞娘，小嘴一扁，就哭了起来。贞娘忙把红鸾抱在了怀里，轻声地安慰她：&ldo;别哭，别哭，红鸾是我的好宝宝，别哭……&rdo;声调柔和，声音真挚，就像一个因为女儿哭泣而妥协的母亲一样……顾夕颜就挑了挑眉，站了起来，笑道：&ldo;看这样，好像没什么大碍……&rdo;贞娘就苦涩地笑了笑：&ldo;……大少爷要结婚了，徐夫人那边事杂……亲戚们又都到了，实话跟您说，是我，我没让她去……免得大家围着看……&rdo;顾夕颜大感意外，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ldo;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等过几天，红鸾还要搬到晚晴轩去，她的事，就有劳你费心了！&rdo;贞娘笑道：&ldo;少夫人，我是红鸾的养娘，这是我应该做的。&rdo;两人正说着话，易嬷嬷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道：&ldo;少夫人，夫人到处找您，说是崔家的老太君来了，让你去请个安。&rdo;顾夕颜亲切地对贞娘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齐红鸾的头，跟着易嬷嬷走了。徐夫人看见她，脸色非常不好看。说了让她别去巧园，还阳奉阴违地去了。徐夫人强忍不满跟顾夕颜介绍了崔太君。顾夕颜要给崔太君行礼，崔太君上前几步握住了她的手，笑道：&ldo;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有诰命在身的！&rdo;顾夕颜还是跪了下去：&ldo;那是朝廷的事，在家里，我就是您的晚辈！&rdo;旁边就人道：&ldo;夫人，您老真是有福气啊！媳妇恭谦，孙媳妇温和……&rdo;徐夫人淡淡地笑了笑。崔太君听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像是在夸耀自己家的妇媳似的：&ldo;就是，就是……&rdo;混俗和光（二）后来大家一起到花厅去喝茶，徐夫人落后几步问顾夕颜：&ldo;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到巧园去了。&rdo;顾夕颜淡然地微笑：&ldo;是媳妇的不好，以后会注意的。&rdo;徐夫人皱了皱眉，还要说什么，走在前面的一个妇人就回头笑着问徐夫人：&ldo;大嫂，我说的可是这个理？&rdo;那妇人身量中等，身材苗条，穿戴华美，妆容极精致，远远看上去，好像三十出头的年纪，但近一看，脖子下松弛的肌ròu和手上凸起的青筋都暴露了她真实的年纪，加上徐夫人向顾夕颜介绍她的时候，说&ldo;这是住在田口胡同的四婶&rdo;，顾夕颜立刻就理解了她极力表现年轻的心态。这个四婶，一定就是齐懋生口中那个差点把爪子抓到了他脸上的婶娘了，有一个有那样嗜好的丈夫，做妻子的哪有能松懈下来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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