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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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没想到他醉了是这个德行，赵俊凡想唬两句让他安静，又记起今晚来找他时看到他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有垃圾桶里吃完的药，于是在床沿坐下，问道：“你做了什么让我没法原谅的事？”

&esp;&esp;陈洛愉继续扭动，发觉还是挣脱不了便停下了，睁大眼睛去看床边的人影：“你、嗝。”

&esp;&esp;赵俊凡问：“我什么？”

&esp;&esp;“明知故问！”

&esp;&esp;“哦，那你先回答我，干嘛要吃帕罗西汀？”

&esp;&esp;床上的人安静了一瞬，随后低声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esp;&esp;赵俊凡也看不清陈洛愉的脸，但从他软下来的语气就猜出是心虚了：“这是抗抑郁的药，你吃了多久？有没看过精神科医生？”

&esp;&esp;这话让陈洛愉想起了精卫中心发生的事，心里又开始难过了，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esp;&esp;“什么消息？”

&esp;&esp;“就是我说想见你，”陈洛愉觉得很委屈，想生气又怕陈飞麟会不理睬他，只好憋着这口气，“你现在怎么这样，以前去哪都会跟我说，现在老嗝，老是一声不吭就消失……”

&esp;&esp;“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不到你会多担心？”

&esp;&esp;“我一个人去六角亭，杨主任说是我嗝，妈把我送去矫正才会忘了你，我真的好难受啊！”

&esp;&esp;感觉到压着身体两侧的力道松开了，陈洛愉抬起手臂就挡住脸，却挡不住狼狈的声音。

&esp;&esp;他真的受不了了。

&esp;&esp;这种不上不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还要过多久陈飞麟才肯原谅他，才肯答应和好？

&esp;&esp;还是说他们其实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在一起了？所以陈飞麟才一直拒绝他？

&esp;&esp;他激动得胸口都一抽一抽的，赵俊凡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也看清了床上的身影。

&esp;&esp;刚才陈洛愉说的那些在外人听起来比较难懂，不过赵俊凡对他有一定了解，又都学医，自然能听明白六角亭是什么，猜到送去矫正的意思。

&esp;&esp;一只手摸到赵俊凡身侧，试探着捏了捏他撑在床上的手，接着就是一只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esp;&esp;赵俊凡低下头，看到陈洛愉挪开了挡脸的手臂，那双在黑暗中闪着泪光的眼眸凝视着他，哪怕看不清情绪，依然能感觉到视线里的专注。

&esp;&esp;犹豫了一阵，陈洛愉轻声说：“哥，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esp;&esp;赵俊凡看着他：“什么问题？”

&esp;&esp;陈洛愉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很难开口，赵俊凡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更小声地问：“你，”

&esp;&esp;“你还会不会，接受我？”

&esp;&esp;晨光穿透稀薄的云层，在阳台的白瓷砖墙上折射出淡金色光晕。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青羽鸟儿静立在晾衣绳上，似乎在与抽烟的男人对视，在男人呼出一口烟后，它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esp;&esp;望了眼隔壁依旧安静的阳台，陈飞麟转过身，背对外面仰头靠着。

&esp;&esp;在阳台站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已经抽到看光了

&esp;&esp;陈飞麟比谁都清楚陈洛愉睡觉会不会打呼，他已经没耐心耗着了，推开赵俊凡就往里走。

&esp;&esp;赵俊凡跟在后面进房间，等陈飞麟看到床上酣睡的人了才道：“你这样不好吧，没经过同意就进来看他睡觉。”

&esp;&esp;陈洛愉的床单是素色的珊瑚绒，这种本来就容易蹭乱的面料经过昨晚的一通挣扎后全皱起来了，一只枕头还掉在床边的地毯上，让陈飞麟记起了以前他们上床的情景。

&esp;&esp;偏头打量了陈飞麟一眼，赵俊凡抱着双臂继续：“看够了吧？该出去了。”

&esp;&esp;陈飞麟走到床边弯下腰，赵俊凡以为他想掀被子，正要上前拦着就见他摸了摸陈洛愉露出的脚底，拉过被子盖好，又捡起枕头拍干净放回去，最后才把陈洛愉肩膀两侧的被子捂实了。

&esp;&esp;看着他做这些，赵俊凡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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