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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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夕颜望着徐姐姐的背影，问小石头：&ldo;小石头，徐姐姐是什么人？她也是你们教堂的人吗？&rdo;小石头摇了摇头，道：&ldo;徐姐姐是我们的姐姐，她在一个富户人家当教习嬷嬷。&rdo;柳眉儿奇道：&ldo;这么年轻的教习嬷嬷啊！那你们家一共有几个孩子啊！&rdo;顾夕颜笑道：&ldo;什么啊，他们说的姐姐，就是教友的意思。&rdo;小石头张着大大的眼睛：&ldo;夫人也知道吗！&rdo;顾夕颜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白神甫给她们安排的一个休息地方，是个三间的平房，家具都是一般的杂木，但布置得干净整洁，摆了几盆花糙在小几案头，显得清新雅致。有个年约三旬的妇人给她们打了水来，顾夕颜服侍着柳眉儿洗了把脸，然后自己才和段缨络梳洗了一番。九峰之旅（二）她们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就有人送了来素菜。小碟小碗的，看上很精致，不外是些豆腐、香菇之类做成的东西，但清淡可口，也颇有些嚼头。吃饭的时候，段缨络就感觉到有细细的脚步声在门口来回的徘徊，等她们吃完了饭，那人还在那时走来走去，段缨络撩了竹帘子一把就将人揪了进来。顾夕颜和柳眉儿吓了一跳，段缨络也愣住了。那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的，眉眼间却有着几份羸弱。小姑娘被段缨络这一抓，估计也吓坏了，脸色苍白，嘴角颤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段缨络苦笑着把小姑娘放了下来。小姑娘两腿一软，竟然就瘫在了地上。顾夕颜叹了一口气，倒了杯茶，蹲着递给了小姑娘：&ldo;来，喝口茶定定神。别怕，我们没有什么恶意的！&rdo;小姑娘望着顾夕颜比白瓷茶杯还要白皙细腻嫩滑的手，突然就伸手摸了摸。顾夕颜吓了一跳，直接地把手收了回来。小姑娘就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ldo;你的手，像豆腐做的。&rdo;顾夕颜也笑了起来：&ldo;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rdo;小姑娘笑道：&ldo;我叫桔兰。&rdo;&ldo;桔兰啊！&rdo;顾夕颜就亲昵地摸了摸桔兰的头。感受到顾夕颜的善意，桔兰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气氛变得欢悦起来。段缨络就问桔兰：&ldo;你在我们门前走来走去干什么？&rdo;桔兰神一沉，犹豫道：&ldo;夫人，你们是从雍州来的吗？&rdo;顾夕颜一怔，和段缨络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笑着问桔兰：&ldo;你怎么问起这个来？&rdo;桔兰迟疑了良久，低低地道：&ldo;你们穿得好漂亮，我还以为你们是从雍州来的……我，我有一个姐姐，听说在雍州，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rdo;看桔兰的穿着打扮，家境应该不是那么宽裕，看她的神色，好像还有点忧郁的样子……难道是家庭暴力？顾夕颜就试探性地问道：&ldo;你父母呢？&rdo;桔兰的眼眶中立刻充满了泪水：&ldo;在燕地攻打高昌的时候死了……家里的人全都死了……姐姐背着我逃了出来……她的腿断了，顾神甫说，不能带她走，要不然，我们都走不了……后来，白神甫说，我姐姐还活着，在雍州……我就想去雍州，找找姐姐……&rdo;说着，眼泪就无声地流了下来。燕地攻打高昌的时候……顾夕颜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她摸着桔兰的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眉儿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桔兰的身边，轻声地道：&ldo;我经常会去雍州，你愿不愿到我家里去当差……&rdo;桔兰暗淡的眼神立刻明亮起来，发出如太阳般炫目的光彩来：&ldo;真的吗？夫人，我真的能到你家里去当差吗……&rdo;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又渐渐暗了下去，&ldo;可是，我要是走了，小糙和小花怎样办……&rdo;柳眉儿就望着了顾夕颜一眼，轻声地道：&ldo;谁是小糙和小花？&rdo;桔兰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ldo;她们和我一样，都是顾神甫捡回来的孤儿。一个四岁，一个三岁，我负责照顾她们……她们就像我的妹妹一样……&rdo;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ldo;要是我走了，谁来照顾她们……香糙要照顾小武和明辉，四妹要照顾招弟和双红……我要是走了，屋子也没有人打扫了……我，我……&rdo;说到最后，她手足无措地望着顾夕颜和柳眉儿，满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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