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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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

&esp;&esp;思维七拐八绕，脚步也跟着本能走，只消得一刻钟，她就已经来到了“自家”租住的大院门口。

&esp;&esp;白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被岁月侵蚀的老宅子，还有墙壁上茂盛的不可思议的爬山虎，眉头微皱了皱。

&esp;&esp;因为眼前的爬山虎，密密麻麻枝叶层层，与其说是它攀附着这座宅子，倒不如说，它已如囚笼一般将整栋宅院牢牢包裹。

&esp;&esp;厚重油亮的叶片下，不知是怎样粗壮的茎杆。甚至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爬山虎便像活了一般，枝叶拧动摩擦，宛如一团诡异的长蛇……

&esp;&esp;白麓眉头一挑，一只手便直接就刺进了重重叶片中——

&esp;&esp;快如闪电。

&esp;&esp;……

&esp;&esp;她收回目光，慢慢将埋在油亮叶片上的手收回来，三根手指捏着的，恰好是一条足有七八十厘米长度的大蛇。

&esp;&esp;此刻，大蛇七寸脖颈已经被捏碎，蛇头耷拉着，整条躯体软绵绵的。粘滑的液体感糊在手上，白麓凝眉盯了这玩意一会儿，随手将蛇又扔进叶子里头了。

&esp;&esp;一边进门一边顺手拿叶子擦了两下，动作格外熟练。

&esp;&esp;不大的屋子里，陈翠娘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着绣绷，一丝不苟地慢慢勾勒形状。

&esp;&esp;如果忽略颧骨处紫青色的肿胀，倒也算得上岁月静好。

&esp;&esp;此刻，岁月静好的娘亲看着女儿，一脸担忧：“阿麓，你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疼得厉害？”

&esp;&esp;一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娘早跟你说了，你爹要你的月银，你给就算了，别跟你爹犟——他一喝酒就没个轻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esp;&esp;白麓不是很懂这位母亲的逻辑，但是这不妨碍她实话实说：“昨晚上那一脚踹得我脾脏破裂，非常疼。”

&esp;&esp;疼到小姑娘麻木又习惯，只以为是跟往常一样，熬一熬就过去了。

&esp;&esp;谁知，这一熬，硬是没熬过去。

&esp;&esp;……

&esp;&esp;陈翠娘喋喋不休的抱怨终于在此刻停住了。

&esp;&esp;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麓，一边犹豫道：“阿麓，你……是不是还在恨你爹啊？”

&esp;&esp;“可不能有这个心思，他毕竟是你爹！”

&esp;&esp;“我知道你爹喝醉了爱动手，忍忍就过去了。”

&esp;&esp;“咱们以前在肃州，隔壁的陈丫你记得不？她爹还是个赌鬼呢，你瞧，陈丫六岁就被她爹卖了！”

&esp;&esp;“你爹多好，都不赌钱的！”

&esp;&esp;“再说了，他毕竟是个男人，有点脾气正常，你可是他女儿，不能跟他斗气的。”

&esp;&esp;话音刚落，陈翠娘又看了看天色，“哎哟”一声：“你爹今晚在外头吃酒，咱娘俩喝些粥便好，娘去做！你快些收拾，可不要费了灯油！”

&esp;&esp;当娘的匆匆忙开始收拾绣绷绣线，白麓站在原地，突然玩味地笑了笑。

&esp;&esp;一个家暴的爹，一个软弱的娘。

&esp;&esp;但是……很奇怪，这么多年来，挨打最多的，竟然是才十六岁的女儿？

&esp;&esp;至于陈翠娘，顶多是些青紫的皮肉伤。

&esp;&esp;不是说皮肉伤不疼，但是在年幼的女儿常被打折胳膊打断肋骨或者头破血流的情况下，这种对比，就有些讽刺了。

&esp;&esp;好在暗伤虽多，但她附身时，身体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气流在身体里不断穿梭，以至于不过片刻，就精神抖擞全无疼痛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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