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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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节（第2页）

&esp;&esp;张涵翠看看他，再看看满面关切的黄大，深吸一口气对父亲道：“爹，张家只剩我们两人，这秘密也没守住的必要了。”

&esp;&esp;张云生听若未闻，只是大吼大叫：“不许说，不许讲，不能忤逆祖宗！你说了就不是我张家人！”

&esp;&esp;他挣得脸红脖子粗，额上青筋一连暴起好几条。旁人看了，都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燕三郎取出一只嗅瓶放在他鼻下，温声道：“莫急莫气，好生睡一觉，醒来都太平了。”

&esp;&esp;那嗅瓶散出淡淡香气，馨香宁神，十分好闻。张云生激动之下直喘大气，把香气都吸入肺里。

&esp;&esp;很快，他脸上的怒容就消褪下去，换成了困顿之意。

&esp;&esp;再有十来息，老人的眼睛慢慢闭上，呼吸也变得悠长。

&esp;&esp;“爹？”张涵翠惊疑不定。黄大安慰道：“小主人让他莫要激动、小睡片刻，对他身体只有好处。”

&esp;&esp;少女见父亲胸膛起伏规律，呼吸绵长，不一会儿甚至有微微鼾声传出，这才放心，转头对燕三郎接着道：“凌家家传的宝物，称作鸿武宝印！”

&esp;&esp;“就是印在伯吾画像上那枚印章？”

&esp;&esp;“是。这宝印就只一样功效：令纸画成真。”

&esp;&esp;众皆动容。

&esp;&esp;白猫一下竖起了耳朵。黄大更是乍舌：“画什么都能成真吗？”

&esp;&esp;“对！”张涵翠回忆道，“据说我凌家先祖曾用它生生造出一支大军，帮助帝王取关键战役的胜利，从此被封了大官。”

&esp;&esp;黄大满面震惊：“你是说，凌家先祖在纸上画出大军，然后用这个鸿、鸿武宝印把他们都变成真的？”这可比什么撒豆成兵要牛x多了。

&esp;&esp;“是！所以才称为‘鸿武印’。”张涵翠一字一句，“货真价实、有血有肉！”

&esp;&esp;她说“有血有肉”，燕三郎立刻想起在浯洲杀人的怪物来。那么，确凿无疑了。

&esp;&esp;千岁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这样的宝物，在迷藏国必定能卖出天价。”

&esp;&esp;“但是鸿武宝印的效用惊人，代价也很大。”张涵翠看着沉睡中的老父亲叹了一口气，“每用一次，就要折损七年性命！没有人敢拿它随意盖章。”

&esp;&esp;“七年……”燕三郎算是明白，张云生为何看起来苍老至此了，“你父亲今年岁数是？”

&esp;&esp;张涵翠声音苦涩：“他上个月才刚过三十七岁生日。”

&esp;&esp;几只黄鼠狼倒抽一口冷气。这老头子看起来半只脚都踩进棺材里了，又是体衰又是健忘，居然实岁才三十七？

&esp;&esp;用过四次鸿武宝印，他就折损了二十八年寿命。这样算下来，老头子今年是六十多岁的身体了。何况众人也知道，鸿武宝印对人体的损伤，还不止是折寿这么简单。

&esp;&esp;黄大喃喃道：“他用过几次鸿武印？”

&esp;&esp;“算上最近这一次的话，应该是风雪眷山城

&esp;&esp;她停顿许久，声音都有些嘶哑：“他嗜赌以后什么都不管了，甚至用鸿武宝印变出了许许多多金子，一方面还债，一方面当作老本继续赌钱，说要带我过回从前的好日子。呵，可惜他赌技实在太差了。”

&esp;&esp;众人面面相觑。鸿武宝印用一次就要折损七年寿命，正常人都明白这代价的惨重，张老头却用它来画出赌本。

&esp;&esp;这是已经利令智昏，深陷赌坑了。

&esp;&esp;燕三郎明了：“他是为避风头，才举家搬回三焦镇吧？”

&esp;&esp;“是啊，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涵翠低低道，“这宝印伤人厉害，让我爹看起来更、更显老，身体也不好了。”

&esp;&esp;燕三郎抚着白猫，听千岁给他解释：“不仅是显老。所谓折寿，不过是那印子和春秋笔一样要吸取人的生气。精气神没了，人自然就老了。”

&esp;&esp;跟他想的一样。燕三郎微微点头。昔年石星兰使用春秋笔，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天上不会掉馍馍，有得一定有失。

&esp;&esp;“就算代价惨重，可是鸿武印的效果也过于逆天。”他是实话实说。前往迷藏国的海客要是有鸿武印在手，只要画出十个八个储物袋来，那还不是奇珍异宝随便装？

&esp;&esp;“它还有？”

&esp;&esp;“是的。那人拿出一幅画卷，要他加盖鸿武宝印。”

&esp;&esp;燕三郎的神情更专注了：“你还记得画上内容？”

&esp;&esp;“当然记得。”张涵翠仔细回想，“那画儿名作《风雪眷山城》，描绘风雪中的山林和小镇，画工非常细腻。就算还未加盖鸿武宝印，观画时也仿佛寒气迫人、有雪花扑面而来。那山城格外宁静，一个人也没有，但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

&esp;&esp;“红灯笼？”燕三郎目光微动，“是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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