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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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政治老师是刚毕业的研究生，所以我理解他对教育充满热情。只是他讲着讲着，又开始像平时上课那样，义愤填膺地批判政策，形容悲悯地关怀苍生。

&esp;&esp;虽然我对社会没什么美好的想象，但也对政治老师的表演没有兴趣。他在上层清新的空气中观察底层的木偶和垃圾，自以为洞见了全部苦闷绝望，而后醉心哀叹这世界不公，挺滑稽的。

&esp;&esp;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在黄珊惊愕的眼神中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esp;&esp;看他还不如去看看我的凌卓。

&esp;&esp;作为20班的学生，我几乎没有来过1班的教室……主要是感觉这群学霸自带压迫气场，让人不舒服。当然凌卓除外，他是完美的。

&esp;&esp;我略略扫了一眼，叹服1班和20班终究是不一样的。1班教室里的学生像是整齐的花花草草，被园丁修剪成盆栽模样，仔细看，还有几棵为了美观被修掉了胳膊腿脚。对比起来，我们班只能用群魔乱舞来形容了。

&esp;&esp;走廊昏暗，只有从教室里泄出来的微弱的光。我半跪着，小臂交叠趴在1班的最后面的窗台上，目光贪婪地描摹正在低头写字的凌卓。

&esp;&esp;明天又要分开了，怪舍不得的。

&esp;&esp;“这位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一道优雅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我起身，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师站在我面前。

&esp;&esp;许久，我才想起这是1班的语文老师，陈安。

&esp;&esp;我记得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我们学校的明星老师，而是有次在食堂碰到他，他把我认成了凌卓，然后津津有味地给我讲了二十分钟的作文审题和立意。他讲得口水花到处溅，看他一脸热忱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告诉他我不是凌卓了。

&esp;&esp;我说了句老师好就打算溜。这时，陈安的衬衫后露出一截校服的衣摆，而后一个女生从陈安身后走出来，笑着看我，“你是凌禹吗？”

&esp;&esp;她竟然分得清我和凌卓。

&esp;&esp;借着微弱的光，我看清她的模样。水晶葡萄似的双眼和凌卓的一样不掺半点杂质，笑起来眼眉弯弯，漂亮干净。那瞬间，什么丹唇皓齿啊、光润玉颜啊、翩若惊鸿啊……全在我脑子里转啊转，飘啊飘……

&esp;&esp;……

&esp;&esp;“是，我是凌禹。”我猜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蠢。

&esp;&esp;然而，没等女孩说话，陈安就温和且严肃的提醒：“凌禹是吧，快回去上课吧，别在学校里乱逛了。”

&esp;&esp;说罢，他起皱的手握住女生的腰轻推，示意她离开。女生对我笑了笑，然后走进教室，在凌卓旁边坐下。

&esp;&esp;回教室的路上，我在走廊的光荣榜上看到了那个女生——庄斓斓。她的照片就在凌卓的旁边，月考的理科

&esp;&esp;和凌卓打架后的第二天，我独自背着大包小包去北京参加考试。

&esp;&esp;列车的车厢虽然宽敞，但也杂乱，各种奇怪味道融合。高铁行驶很安静，但周遭的人吵吵嚷嚷，我努力在座位上尝试入睡，昨晚一直在想凌卓，导致我现在非常困。

&esp;&esp;周围声音渐哑，我的意识进入梦境。

&esp;&esp;梦里，斓斓躺在昏暗房间的地毯上，旁边是轻薄的白色窗纱。她穿着布料极少的白色蕾丝裙和没过膝盖的白色丝袜，淡淡的肉色从被撑薄的纤维中透出，纯洁而性感。

&esp;&esp;在斓斓的周围和身上洒落着一、二、三……十三颗草莓，分布于她的锁骨、小腹、胯骨……可惜梦里没有我，我不能对她做任何事，只能透过梦境薄雾窥视斓斓的甜美馨香。

&esp;&esp;梦至深处，当我再一次调转梦的镜头想看清斓斓的脸时，却发现斓斓成了凌卓——但这并不违和，凌卓也很干净，很适合白色。他天真地看着我，眼睛里有消释污秽的纯净。

&esp;&esp;“我”终于在梦中出现，腿分开站在地毯上，凌卓跪在我面前，我的阴茎正对着他的红唇。他像狗一样把我湿淋淋的阳具含进嘴里，时而舔舐，时而吸吮，口腔里泌出丰沛的唾液，潮湿温暖。亮晶晶的唾液挂在茎柱上，像徐缓的水流浸润恶浊的大虫。

&esp;&esp;“我”拨开他的刘海抚摸他的额头，又抽出鸡巴弯腰和他接吻，他仰头承接，温顺乖巧，眼神水润。可潜意识告诉我，真正的凌卓不可能这样。

&esp;&esp;我强迫自己醒过来，发现阴茎已经勃起，抵在牛仔裤上极其不适，我侧着身子掩饰窘况，脑子里凌卓给我口交的画面却挥散不去。

&esp;&esp;我在外艺考的八天里，凌卓没有联系我。我始终认为那天撕掉我的情书是他不对，所以在他道歉之前我也不会联系他，更不会原谅他。

&esp;&esp;然而，凌卓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原谅，参加完第二场校考赶回学校那天，我就听同学说凌卓和斓斓在一起了。

&esp;&esp;黄珊满眼星星地说他们郎才女貌，说这是绝美爱情，可我想呕。

&esp;&esp;周六下午，我站在淅沥的春雨中等凌卓。

&esp;&esp;这是过去我们每周见面的时间，他会和我去超市买生活用品，然后一起吃晚饭。

&esp;&esp;我没有伞，只能淋着雨等他。三月份的春雨本不大，但我在稀落的雨中站了很久，还是被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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