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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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第1页）

&esp;&esp;他不敢贸然询问，生怕弄巧成拙。殿中一时便很安静，顾燕时低着头，手指搓着寝衣裙摆，心下惶惑不安。

&esp;&esp;晨起陈宾所言让她心生愧疚，但细想昨晚的事情，她更惊慌失措。

&esp;&esp;她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什么了……

&esp;&esp;最初的时候，他问她怎么想父母的事情。那是她的伤心事，她稍稍一想心里就痛，就喝了小小一碗，算作借酒消愁。

&esp;&esp;可后来不知怎的，她好似又喝了许多。

&esp;&esp;早上醒来后，她躺在床上细细回想，自己的记忆终止于再一次央他杀了她。

&esp;&esp;再往后……再往后的事情她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esp;&esp;她会不会骂了他，又或者说了什么别的伤人的话啊？

&esp;&esp;她踟蹰半晌，终于嗫嚅着起了唇：“……陛下。”

&esp;&esp;苏曜：“嗯？”

&esp;&esp;“我昨天……”她边说边抬起眼睛，不安地盯着他看，“我昨天……喝多了，说没说什么？”

&esp;&esp;他目光一凝，心下舒气：原是都忘了。

&esp;&esp;面上转而笑起来，眯着眼睛，缓缓点头：“说了啊。”

&esp;&esp;顾燕时屏息：“说什么了？”

&esp;&esp;她想若她真的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此时必要告诉他，她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她对他井不恨，也没有多少厌恶。若是昨夜说话伤到了她，那是喝酒喝蒙了。

&esp;&esp;却听他道：“你家有多少处商号、田庄，你都说了个遍，还有哪里藏了金银，也说了个一清二楚。”

&esp;&esp;“……”她美眸立时一瞪，“又胡说八道，我家哪有那些东西！”言毕冷冷地低下眼睛，不肯理他了。

&esp;&esp;半晌，她又有些恍惚，再度抬起眼睛，打量起他来：“……不会真有吧？”

&esp;&esp;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说这些，因为她根本不知道。

&esp;&esp;只是现下，她摸不清自家的底细。

&esp;&esp;苏曜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心疼得一搐。

&esp;&esp;他于是起身走到她那一侧，坐在一旁把她揽住。他凑到她近前，她稍稍往后面缩了缩，他还是吻在了她侧颊上：“逗你的。”他低笑，“你喝多就睡过去了，叫都叫不醒。”

&esp;&esp;“如此而已？”她侧首，水眸盯着他看。

&esp;&esp;“嗯。”他笃然点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肩上一扫而过。

&esp;&esp;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esp;&esp;早上她听陈宾说伤口重新撕开，就觉得很疼。若再沾上了些乌七八糟的吐的东西……

&esp;&esp;她很想问一句，硬生生逼着自己忍住了。

&esp;&esp;可虽忍了下来，她心底却掀起了一抹奇妙的感触。

&esp;&esp;一连几日，她活得没心没肺，对什么人都不上心，对什么事也不起劲。现下注意起了他的伤处，她倒觉得日子好像又多了一点盼头——她盼着他的伤能好起来。

&esp;&esp;诚然，这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盼头罢了，却让已心如死灰多日的她感觉有些新鲜。

&esp;&esp;几句话的工夫，宫人们已端了午膳进殿，苏曜见她好似也已没有别的话要说，摸了摸她的额头：“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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