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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不去忍不住一步步上前。
&esp;&esp;假隋帝也看得呆住,踉踉跄跄,甚至比他还要快几步上前,就为了伸手去摸塔身。
&esp;&esp;就连萧履也几乎把持不住,在他往前走了
&esp;&esp;崔不去和萧履二人,实未想到这座地宫内藏乾坤,一层下面居然还有一层。
&esp;&esp;短短瞬间,变故陡生,崔不去脚下踩空,从高处摔落,最后侧身重重着地。
&esp;&esp;整个人霎时被剧痛包围,意识尚未清晰时,他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吟,估摸胳膊可能折了。
&esp;&esp;但比起胳膊,更痛的是后背,伤势牵连旧疾,咳嗽开始一声连着一声,腥膻涌上喉咙,没能及时咽下去,两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esp;&esp;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不止是他的,还有萧履的。
&esp;&esp;顾不上去看萧履,崔不去只能静静躺着,等眼前这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过去。
&esp;&esp;许久之后,他听见萧履道:“你快死了。”
&esp;&esp;并非嘲讽或诅咒,萧履的语气很平静。
&esp;&esp;他是从崔不去的气息里听出来的。
&esp;&esp;崔不去喘息时,急促粗重,像要竭力将气吸入体内,却依旧力有不逮。
&esp;&esp;他猜崔不去现在的心肺,定如一团火焰在燃烧,烧的不仅是五脏六腑,也在燃烧崔不去所剩无几的命数。
&esp;&esp;这人,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原本早就应该是个死人,可他非要拖着病体残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整整三十年,硬生生从老天爷手中借来三十年的命。
&esp;&esp;可有借必有偿,逆天而行,就必然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esp;&esp;萧履知道,崔不去这三十年里,没有一日不是在病痛中度过,哪怕稍好一些的状况,也不可能像真正的普通人那样,安静祥和度过一日。
&esp;&esp;崔不去这样苦苦坚持下去的信念是什么?
&esp;&esp;萧履很疑惑。
&esp;&esp;若对方所作所为仅仅都是为了别人付出,又怎能支撑下去?
&esp;&esp;他始终想从崔不去身上,得到一个答案。
&esp;&esp;因为这人的境遇,与自己实在太像了。
&esp;&esp;像到,连两人此时此刻的处境,居然都无比相似。
&esp;&esp;“我知道。”
&esp;&esp;好半晌,崔不去才低低应了一声。
&esp;&esp;若非萧履耳力过人,很可能在这静谧的洞穴内都听不清。
&esp;&esp;说完这三个字,崔不去又咳嗽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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