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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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她什么时候能醒。”

&esp;&esp;“说不好，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

&esp;&esp;植物人？

&esp;&esp;留不住，不管他怎样拼命都留不住她。

&esp;&esp;瞿溪川的心骤然间空了，他的世界再一次陷入虚无。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车祸安排上了……

&esp;&esp;

&esp;&esp;小月、小月小巷的尽头闪着耀眼刺目的亮光，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esp;&esp;阳光太满了，满得能包住了整个小巷，流动的光线起起伏伏，连成波光粼粼的水面。俞月的身边围绕着无数个迷幻的光晕，明明灭灭地跳动着，好像在催促她快走快走。

&esp;&esp;记得吗？我们要去游乐园。

&esp;&esp;朋友的声音。

&esp;&esp;是了，今天她要和朋友出去玩，为此她还专门换上了一套漂亮的水手服。

&esp;&esp;除此之外，她好像应该记住更重要的事，俞月头疼欲裂，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她的胸口上，重得透不过气。

&esp;&esp;要迟到了，朋友过来拖着她的手腕走。

&esp;&esp;朋友力气很大，脚步很快，背影挺直而峻厉，没带一点人情味。

&esp;&esp;俞月始终见不到她的正脸，从后头往过去，俞月只能看到她的脖颈和四分之一的侧脸，朋友的正面始终隐匿在亮光中，堆满了杂乱无章的线条，那一定是阳光太饱满的缘故。

&esp;&esp;俞月被她拖着走，不长的小巷走着走着，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esp;&esp;别走！

&esp;&esp;声音很大，夹杂着哭泣，是从一条岔路传出来的。俞月转头望进去，里面是幽黑一片，任何光探进去都不能发亮，与其说那是一条路，不如说那是一口井，吞噬所有的光明。

&esp;&esp;俞月停下来了，那个声音让她在意。幽暗的岔路没再传出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静得让人感觉到绝望。

&esp;&esp;拉着她的手的力气丝毫不减，不容任何耽搁，快走快走，朋友说。

&esp;&esp;俞月恍惚地跟着她走。

&esp;&esp;迎面出现一个小布偶，样子很像瞿溪川，短短的手短短的腿，埋头哭着和她擦肩而过，俞月回头看去，小布偶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esp;&esp;俞月再一次停下了。

&esp;&esp;快走快走，这一次，朋友是发狠地拖着她往光亮处走。

&esp;&esp;俞月不得不继续走。

&esp;&esp;

&esp;&esp;俞月是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醒来的，四周都是封闭的，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墙上有一大坨颜料糊在上面，毫无美感。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作呕。

&esp;&esp;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是一圈一圈的红痕，在白胶布的紧缚下留下来的，身上是一件病号服。俞月摸了摸自己的头，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有一点疼痛。

&esp;&esp;她想起来了，自己出了车祸，那么照理说这里就是医院了，只是这一间单人病房好奇怪，闷得令人压抑，俞月非常不喜欢。

&esp;&esp;一个护士开门进来，看见她醒过来，慌张地调转过头跑出去。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医生，带着几个男护工匆匆走进来。

&esp;&esp;医生没对让男护工压紧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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