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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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事？&rdo;&ldo;折磨我，在我伤口作乐。如果你乐意，就告诉我你跟我家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乐意，就让这个秘密烂掉，让我死不瞑目。&rdo;椴会沉默了一会，显然对他有这种思想觉悟表示满意，忍不住舔了下爪子，然后搁到他肩头，找到锁骨，从那开始深深向左划了过去。衣服和皮肤都很单薄，很快那伤口就洇出血来，滑腻而温热。椴会略弯了腰，捉起一把沙子，挑起莫涯衣服，很是温柔地将那些沙子揉进他伤口去，从锁骨一直到胸。在他伤口作乐，的确其乐无穷，但行进到一半，椴会的手停住了。莫涯的皮肤居然是光滑的，锁骨是完整的锁骨，上面一个坑洞也无。&ldo;我跑去地藏王的地盘，在他狱水池子里偷泡了三天。&rdo;莫涯眯起眼，放松身体，在漠漠风沙里面躺平，&ldo;你放过和尚，从今往后我和他再不相干，只和你有仇。拆皮去骨，悉听尊便。&rdo;这之后，椴会便没有再深入沙漠。风卷狂沙，在几乎辨不清日夜的风季里，三天三夜，他带着莫涯穿过沙海，走出了沙漠。国师富可敌国，居然在沙漠边陲的小城孜辛也有地产，一片连绵十里的葡萄庄园，虽然这个季节葡萄已经落架，但远望过去，还是气势非凡。椴会在这停留，连喝了十多天自酿的葡萄酒，国师终于忍不住了，趁莫涯睡着，静悄悄走到葡萄架前，躬身道：&ldo;主人，我们真的便这么放过那个……妖僧？&rdo;椴会摇着酒杯，看那血一样颜色的酒水，两只眼眸一样深黑，却只有一只有光，挑眉看他。&ldo;探子来报，和尚已经不在沙漠。&rdo;&ldo;他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rdo;&ldo;主人的意思？&rdo;&ldo;人们都说言要有信，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他什么。&rdo;椴会慢悠悠喝一口酒：&ldo;既然他不想那和尚死，那我便不让他死好了。&rdo;&ldo;主人的意思，是要废了和尚，让他从此安生？&rdo;椴会露出赞赏神色。&ldo;要废他哪里？&rdo;国师轻声，但看了椴会一只明一只暗的眼，旋即明白：&ldo;我知道了，主人和他还有一眼之仇。主人放心，我一定让他双倍偿还。&rdo;寺庙敲起禅钟，余响渐渐透入寒夜里，转而殆尽。夜又深三分。灯火摇摇曳曳，悠悠摩挲着众多僧家们固执古板背影。寺庙里所有的和尚整整齐齐地排坐大雄宝殿正中，低声在诵经，对周围凛凛官兵视而不见。趾高气昂的国师负手，在中间来回漫步穿梭，左顾右盼，搅得殿前一片乌烟瘴气：&ldo;你们这群秃驴怎么还不明白，最近一切都是妖僧那绪造成的。只要你们把他的去向交代出来，对衍云寺过失朝廷既往不咎。&rdo;那言指动佛珠，平静道：&ldo;贫僧还是那句话，师弟法号确为那绪，不过他不是妖僧。駮族神秘灭绝，导致群虎猖狂，望国师转告皇上，早做对策以免造成虎患。&rdo;&ldo;没有虎患，那是妖僧那绪施展的障眼法，只要他能伏法，天下太平！&rdo;那言垂目，依旧平静道：&ldo;师弟法号确为那绪，不过他不是妖僧。&rdo;&ldo;和尚，你当真不怕？&rdo;&ldo;贫僧实在想不出有何可怕。&rdo;最调皮小吃货也藏得好好的，真的没什么可怕。&ldo;很好，很好。我向来先礼后兵，再给你们一刻钟，否则我就要对你们这帮和尚不客气了。&rdo;国师说着话，一屁股坐上佛龛。终于，他的举动让那言有了反应，他抬眼道：&ldo;下来。&rdo;声音虽轻却足够犀利，与以往谦虚有礼格格不入，相当震撼。这份气势让国师也吓了一跳，立刻从佛龛上跳下来。这一跳完，国师顿觉在众人面前没了脸。他啐了口，吩咐左右制住那言，然后撸高袖子，对阴森森地笑：&ldo;方才下来，决不是本国师怕你，而是想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你们不说是吧，那我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子，爬到这庞大佛祖的头顶上去，把这大大的泥人脑袋给踩下来。&rdo;国师耸肩，&ldo;你们可以继续选择不说，而我可以一个接一个踩。希望我不会太累。来人，拿梯子！&rdo;那言拢眉。众僧狂怒，铁甲士兵上前，刀剑出鞘。飕飕杀气灭了许多烛火，寒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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