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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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这个话茬接得太顺，小皇帝一下没了声。

&esp;&esp;贺子裕能感觉到，秦见祀是真的生气了。可是秦见祀在气什么，他自己也说这是职位调动的小事，怎么也不至于因此动怒。

&esp;&esp;明明猖狂至当街杀人的元凶是他。

&esp;&esp;“皇叔问朕内不内疚，”贺子裕平静低下头，小声道，“朕不内疚，杀人者才该内疚。”

&esp;&esp;他确实被秦见祀压制瑟缩不假，可是非黑白他也清楚，并非软弱没有血性。

&esp;&esp;殿内，气氛一下冷凝。

&esp;&esp;烛火噗嗤摇晃了下，座上人发出声冷笑。“本王杀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杀。”

&esp;&esp;贺子裕抬起眼，瞧见明暗里，秦见祀正淡漠地拨动手间扳指，一时蹙了蹙眉头，分不清他说得是何意。

&esp;&esp;秦见祀忽然勾了勾手指，“陛下，为何站得如此远？”

&esp;&esp;贺子裕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睛。他走近了些，再近些，直到快走到了，猛然被秦见祀伸手一拽摔了下去，半跪着重重摔在了椅子旁。

&esp;&esp;“嘶。”

&esp;&esp;贺子裕一手撑在秦见祀腿上，他有些吃痛地想要站起来，下巴又被捏住抬起。

&esp;&esp;“朕错了。”贺子裕对上秦见祀半眯起的凤目，气势令人胆颤。这会儿他血性没有，只剩软弱，“皇叔，朕知错了。”

&esp;&esp;那只大手逐渐往下移去，扼住他的脖颈。“陛下一招扮猪吃老虎，用得倒是精彩。”

&esp;&esp;“皇叔误会……”

&esp;&esp;“误会什么？岂不是陛下把臣当猴戏耍，还送珊瑚树来臣府上。”猛然，秦见祀手上力道加大，窒息的感觉夹杂着疼痛传来。

&esp;&esp;贺子裕两手握住那桎梏他的手腕，挣扎着用手拍打，他的眼紧紧看向秦见祀，心迟缓地跳动着，然而手上力道没有半分松动的劲。

&esp;&esp;完了，真是要弑君了。窒息感一阵阵地传来，贺子裕微微张开口，发出哑然的声音。

&esp;&esp;忽然，一滴热泪滴在秦见祀的虎口处。

&esp;&esp;紧接着，内容。御史当街横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谁所为，很快弹劾的奏章就会如雪花般堆积在案头上。

&esp;&esp;但与此同时，秦见祀狠历的手段也将震慑人心。

&esp;&esp;贺子裕打了个哈欠，正偷看着的奏章就被秦见祀抽走了。摇曳的烛火逐渐模糊，贺子裕想念着明早的蒸饼，撑着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esp;&esp;而秦见祀仍旧提笔写着阅字，笔尖仅仅一顿，又接着继续。

&esp;&esp;又过了一刻钟，秦见祀解下身上披风，随手盖了上去。

&esp;&esp;他好像能看见

&esp;&esp;朝堂上，秦见祀果真被弹劾得不轻，言官们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绝不屈服于奸臣魔爪之下。但秦见祀始终云淡风轻地坐在位上，未曾有丝毫回应。

&esp;&esp;“这件事不必再议，有本启奏，无本散朝。”

&esp;&esp;散朝之后，贺子裕就匆匆赶去吃蒸饼，又匆匆拿帕子裹了几块，去御书房等着太傅。

&esp;&esp;“你怎么想？”太傅还没来，他撑头问小皇帝。

&esp;&esp;“杀人之事多此一举，”小皇帝抱胸道，“依秦见祀的能耐，即便昨日御史联合弹劾，但过几天史天青照样能当上户部侍郎，现在就不一样了。”

&esp;&esp;“你居然能看明白。”

&esp;&esp;“废话，你真当朕这十年皇帝是白当的？”

&esp;&esp;“堂堂御史当街横死，闹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秦见祀他都自顾不暇了，自然也不能再在侍郎的位置上强行塞人。”贺子裕咬着蒸饼，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看似是他在震慑百官，其实大不然。”

&esp;&esp;“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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