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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鹰眼一般的审视目光,仿佛穿透了薄软的绸布,将她的容颜笼罩在他的眼睛之下。甜甜侧过头朝林立娇媚地笑:“那是当然,林总这么捧场,我应该先敬各位老板一杯。”
她欠身倒了四杯红酒,兑了一些雪碧,加入冰块,一一地端给三位台湾人。递到谢放手中的时候,她发觉他的目光就像强烈的车灯、照得她无所遁形,不由得手心微汗,即使此时手指冰凉。
她端起高脚杯:“林总,谢总,黄总,今晚在佰老汇要玩得尽兴哦,我先干为敬咯。”
话落,她稍稍扬起下巴,慢慢饮下一杯鲜红的液体。
三个台湾男人大声鼓掌,随后在她的示意下咕噜噜地灌下红酒。黄总贼兮兮地笑道:“这查某够味道,阿立,眼光不错哦!要不问问她今夜要不要出台,带她开房去。”
说的是台语,“查某”意为女人。他们以为她听不懂台语,其实——并非如此。
谢放也以台语笑着戏谑:“到时拿下面具,林总一见之下,大倒胃口,会不会夺门而出?”
林立摇头笑着:“这个查某从不出台,佰老汇的大堂经理也没有强迫她,就是转转台子而已。”
黄总惊奇地说:“这可稀奇了,既然出来卖了,有钱不赚?”
林立冷不丁地握住甜甜搁放在沙发上的手,轻轻摩挲:“就是因为这样,特意来捧她场子的回头客很多。她一人就带来这么多客人,佰老汇当然把她当作夜明珠捧在手心里。”
甜甜任凭他摸着自己的手,矜持地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谢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但见她脸色惶然,不知所以然地望着他们,保持着优柔的笑靥。他轻描淡写地说:“现在还新鲜,过一段时间总会腻的。到那时候,佰老汇可不管她的意愿。”
甜甜何尝不知,在灯红酒绿、出卖色相的娱乐场所,想要保持身心的洁净,很难,可是,她会坚持,一定会坚持到底。糟蹋名声,却不能糟蹋身心,这是她的底线。
她心中冷笑,眼波一转:“林总,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林立伸臂揽着她的细肩,笑呵呵地说:“我们在说台语。”
甜甜恍然大悟地轻笑:“台语呀,怪不得我听不懂呢!林总一身名牌,是大老板咯,不知道都经营什么呢?”
林立听闻她娇滴滴的问话,耳根处激起一丝儿战栗,右手不规矩地摩擦着她裸露的右胳膊,左手将两张红色现钞塞到她的手中:“我们都是搞房地产的,甜甜小姐有兴趣吗?”
谢放和黄总自是看见这一幕,窃窃笑着。半个多月来,甜甜已习惯这些陌生的猪爪,然而今夜却是非常别扭,很想拍下那令她厌恶的咸猪手,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一个人吧。但是——她得体地捏住钞票,笑得眉眼弯弯:“哟,这可完全不懂了,我只知道,鹿城的房租一直在涨。”
“说得很对,房价涨,房租肯定跟着涨。”林立愉悦地笑,侧过头似是期待地看着她,“甜甜小姐这么聪明,一点就通,要不改天来我公司帮忙,我负责培训你,怎样?有兴趣吗?”
“是真的吗?”甜甜娇声惊呼,迎上他暧昧的目光,却突然暗淡了眸光,“林总,我对房地产可是一窍不通呀!林总这么辛苦地教我,如果我学不会,多丢林总的面子呀!”
“以甜甜小姐的智商,一定不会让林总失望的。”谢放仰靠在沙发上,闲闲说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停留于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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