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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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第2页）

&esp;&esp;但是首先这个?前提，在秦放鹤看来?就非常荒谬且不靠谱，至少在封建王朝时?期就永远不可能实现。

&esp;&esp;因为这是人?治大于法?治的王朝，天下大权全?部掌握于皇帝一人?之手，是个?人?，而非一个?公?开的相对透明的组织机构。

&esp;&esp;但是人?就会有私心，试问皇帝本?人?都不可能永远做到大公?无私，上行?而下效，又凭什?么要求下面的官员呢？

&esp;&esp;至于忠诚，究竟忠于朝廷，忠于国?家，还是忠于皇帝个?人?？

&esp;&esp;因为很多时?候，皇帝的个?人?私心会和王朝的发?展产生冲突，比如说他想享乐，但朝廷想要拨款，但朝廷具体运作掌握在皇帝手中，那么必然就会有臣子为了往上爬，背弃朝廷，讨好皇帝。

&esp;&esp;所以“奸臣”应运而生。

&esp;&esp;派系的分歧，也就产生了。

&esp;&esp;作为外来?者，秦放鹤可以大逆不道地说，绝大部分奸臣权臣，其实都是皇帝个?人?意志和私欲的衍生品。

&esp;&esp;只要“皇帝”存在一天，党派之争、权臣之患，就永远不可能断绝。

&esp;&esp;所以福建船厂之事一发?，天元帝恼火，却不好轻举妄动，因为卢芳枝父子有功，有大功。

&esp;&esp;一旦操之过急，众朝臣看了，难免感同身受，生出唇亡齿寒之感：今日陛下可能对有功之臣如此翻脸无情，焉知来?日不会将刀锋朝向你我？

&esp;&esp;一旦人?心散了，事情就都难办了。

&esp;&esp;而秦放鹤，就是其中之一。

&esp;&esp;甚至汪扶风、苗瑞，乃至董春，都各有心思。

&esp;&esp;所以董门需要扳倒卢芳枝，弄掉卢实，但同时?也要确保天元帝的进度不能太快，手段不能太过尖锐，以防日后他用?类似的手法?对付自家。

&esp;&esp;必要的时?候，甚至可能出手拦一拦，力?保卢芳枝。

&esp;&esp;所以你看，这就是人?心，所谓派系之争，也不是绝对的非黑即白。

&esp;&esp;大家都各怀心思，审时?度势，随时?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将来?转变立场。

&esp;&esp;一切都像极了成人?之间赌上性命的游戏，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个?度，遵守着各项或明或暗的规则。

&esp;&esp;天元帝是这场游戏的发?起者，同时?也是参与者，他虽制定了规则，但因身处其中，自然也要受到规则的约束。

&esp;&esp;新人（五）

&esp;&esp;八月初五，高程从章县回来，还顺带给秦放鹤带了点土仪。

&esp;&esp;到时秦放鹤正同女儿玩，见他来，便叫人上了茶果点心，问些路上的情况。

&esp;&esp;看见来人，阿嫖张口就喊伯伯。

&esp;&esp;因秦放鹤在同辈人之中最小，每每年纪垫底，所以她拥有一群伯伯，却至今未有一个叔叔，导致现在完全形成条件反射，看到家中来了男性客人，就觉得是个伯伯。

&esp;&esp;高程对常人孤傲，对小孩子?倒还好，蹲下去捏了捏她的小辫子?。

&esp;&esp;阿嫖嘻嘻一笑，非常骄傲地炫耀，“爹爹编的。”

&esp;&esp;是两根细细的三股麻花辫，在脑袋两边弯成双丫的模样，末端缎带上坠着?紫色的海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非常可爱。

&esp;&esp;高程听了倒是真有几分惊讶。

&esp;&esp;他一直都知道?秦放鹤疼爱女儿，却不想?竟至这般田地，还亲手编小辫子?……

&esp;&esp;等二人交流完，秦放鹤才请高程去里间?坐，阿嫖则在旁边安静地玩新得的玩具。

&esp;&esp;乖小孩不可以打扰大人说话，不然?会被带走的，她懂。

&esp;&esp;“刚到?翰林院，或许有些不适应，也不用急，那边有几个人与我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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