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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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第2页）

&esp;&esp;春秀点头：“嗯。我也会来陪婆婆。”

&esp;&esp;时雍眉心一蹙，朝老婆婆看过去，美艳双眼里的几分锐利在油灯下被放大，显得肃穆而冷漠。

&esp;&esp;符婆婆花白的眉微微沉下：“我有个外侄来青山镇看我，住了两日。”

&esp;&esp;春秀瞪大眼，“我怎么没有看到。”

&esp;&esp;符婆婆看她一眼，道：“说来跟你，还是本家呢。年轻人，不爱见人，你自是见不着。”

&esp;&esp;符婆婆是青山镇人，祖上世代都在镇上卖寿衣香烛纸钱等丧葬用品，大抵是干这个营生，和阴间用物和死人打交道多，反而没有被邪君那一套修炼升仙的说辞影响。

&esp;&esp;只是那时的青山镇已然疯魔，她一个老太婆人微言轻，只能随众，少言寡语保平安。

&esp;&esp;赵胤率众离去时，春秀便成了个大问题。

&esp;&esp;一个小女孩儿，他们不可能带在身边。这时符婆婆站了出来，说是春秀母亲娘家的亲姑婆，愿意带为照管春秀，赵胤便把裴府那座宅子和春秀托付给了她。

&esp;&esp;时雍听完，又问：“青山镇的人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们没有离开？”

&esp;&esp;春秀咬着下唇，看着符婆婆不说话。

&esp;&esp;老人颤歪歪地拔了拔灯芯，平静地告诉她。

&esp;&esp;“青山镇的人都死了。我们无处可去，留了下来。”

&esp;&esp;“都死了？”

&esp;&esp;时雍大为不解。

&esp;&esp;都说赵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是不至于把整个青山镇都杀光啊？

&esp;&esp;“早就死了。”符婆婆双手似是闲不住，一边说话，又拿起纸人来扎，说话时也不抬眼皮，语气淡淡的：“你看到的青山镇人，要么不是青山人，要么已然不是人。

&esp;&esp;在你们没来以前，那些不听话的人，早就都被杀了，换成了他们的修炼人。剩下的人，除了我老婆子和老亭长假意归顺，其他都是当真入魔的修炼者，又哪里算得上人？”

&esp;&esp;想到老亭长，时雍内心黯然片刻。

&esp;&esp;“那这些人后来去了哪里？”

&esp;&esp;“官府带走了。怎么处置老婆子就不知了。”

&esp;&esp;符婆婆摇头叹口气，突然扫了时雍一眼。

&esp;&esp;“你吃饭了吗？我让春秀给你下碗面？”

&esp;&esp;“……”

&esp;&esp;不提面还好，一提，时雍就不饿了。

&esp;&esp;看她摇头，春秀懂事地说：“夫人不爱吃面，我给你拿糕点，是娴衣姐姐走的时候留给我的，我舍不得吃，都给夫人。”

&esp;&esp;晚上，时雍和春秀一起回裴府睡。

&esp;&esp;春秀怕她害怕，主动睡在罗汉榻上陪她。

&esp;&esp;时雍有些哭笑不得。

&esp;&esp;夜深了，时雍躺在熟悉的床上，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从大青山吹过，难以入眠。

&esp;&esp;“春秀。”

&esp;&esp;春秀嗯一声，果然没有睡着。

&esp;&esp;时雍问：“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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