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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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第1页）

&esp;&esp;甲一拱手退下。

&esp;&esp;走出小院，他望了望夜下的卢龙塞，径直走向赵胤的营房。

&esp;&esp;——————

&esp;&esp;卢龙塞里的暗流和机锋，时雍不知情。

&esp;&esp;大黑回来了，长公主也没有强求索取她的狗，时雍已是圆满，旁的事情，想一想也就过去了，并不在意。

&esp;&esp;晚上回去，她让春秀做了个狗窝放在床下，看了狗子许久才闭上眼睡过去。

&esp;&esp;盖棺之言

&esp;&esp;宝音看着乌日苏，脸色晦暗，情绪不明。

&esp;&esp;她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房里的气氛突然就低压下来，乌日苏微微有些错愕。原本是为了拉近关系，可是长公主对这个称呼，分明不喜呀？

&esp;&esp;“殿下恕罪，小侄逾越了。”乌日苏又道：“只是祖父生前，曾说过跟殿下的渊源，小侄以为……”

&esp;&esp;宝音问：“他怎么说的？”

&esp;&esp;乌日苏想了想：“祖父房里有一副长公主殿下的画像。画上，祖父亲笔题字：疏帘隔两面，常在佛魔间。吾之爱女。”

&esp;&esp;吾之爱女！

&esp;&esp;阿木古郎画这幅画，题这句词的想法，已无人能知晓。于宝音而言，四十载光阴里，他看她长大，她盼他归来，她将世俗偏见抛弃一边，亲赴兀良汗抱回他的骨灰，盖棺后等来这样一句话，无异于被诛心。

&esp;&esp;宝音坐了许久没动，直到听见何姑姑的轻咳声，这才叫乌日苏起来，招呼他坐下吃茶，刚才的失态收敛起来。

&esp;&esp;事情揭过去，乌日苏便不好再提了。

&esp;&esp;实际上，昨年宝音长公主能从兀良汗带走阿木古郎的骨灰，不是因为巴图好说话，而是因为有阿木古郎的遗愿，他早就说过死后想葬到大晏，帝陵后那个衣冠冢。

&esp;&esp;而且，即使是对巴图，阿木古郎也从未称为一声“爱子”，更没有亲自为他作画，因此乌日苏认为，宝音是阿木古郎最疼爱的孩子，而且，宝音既然披麻戴孝亲赴兀良汗，肯定是拿他的祖父当亲爹一样敬重的，这才叫了声“姑母”。

&esp;&esp;哪会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esp;&esp;幸好，宝音没再多言，只问他对晏兀两国战事的看法。

&esp;&esp;乌日苏本不主战，在看法上与宝音一致，只是对于能不能说服巴图这一点，乌日苏只是苦笑。

&esp;&esp;“父汗连我的性命都不肯顾及，如何会听我的劝说？若非来桑被俘虏，父汗是绝计不肯休战的。殿下此番前来，恐怕亦是不能见到这番和平景象。”

&esp;&esp;说到此，乌日苏的眼圈红了。

&esp;&esp;“自祖父去世，我日日如履薄冰，身为皇子，却不若普通人那般自在。反是出使南晏这些日子，闲适了不少。有时想想，都舍不得回去了呢。”

&esp;&esp;最后那句，他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完又道：“没来南晏前，我不理解父汗为何一心南下，来了南晏，我才知父汗的野心里，想来是有不少对南晏的倾慕吧。”

&esp;&esp;宝音沉眉，目光幽幽。

&esp;&esp;“你娘，还是没有消息吧？”

&esp;&esp;乌日苏摇头，“我父汗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能得来的零碎消息，全来自阿伯里。可当年我娘失踪时，阿伯里陪祖父远征沃恩部落，他又能知晓多少呢？父汗不愿我提及，更不愿意我寻找母亲，我只能私下里寻找……”

&esp;&esp;宝音问：“阿伯里还好吗？”

&esp;&esp;乌日苏点头，“身子骨也渐渐不成了。但他脾气倔，不肯顺着父汗……若非祖父的余威还在，怕是……”

&esp;&esp;他说话吞吞吐吐，一些兀良汗的朝政内幕，说给敌国长公主听，本是不合适，但他又想一吐为快，语气就有了几分别扭。

&esp;&esp;宝音听在耳朵里，沉默许久，突然道：

&esp;&esp;“本宫要见见你父汗，好好骂骂这狗东西。”

&esp;&esp;……

&esp;&esp;赵胤巡营回房，发现甲一已经起来，正坐在那里喝茶。

&esp;&esp;他放下头盔，解下大氅交给谢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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