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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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江逾白稍一踟蹰，说道：“锦春姑娘往藏书楼中取书去了，等会儿还是由奴婢进来侍奉吧。”

&esp;&esp;祁令瞻正用帕子擦鬓角的?雨水，闻言一哂，冷眼将他上下扫过?，目光落在他手中折起的?宣纸上。

&esp;&esp;“不必。”照微忙道，“你退下，等锦春回来再说。”

&esp;&esp;江逾白只好应了声是，躬身引退，尚未转过?屏风，听见祁令瞻冷冷清清地说道：“等等。”

&esp;&esp;他的?目光落在照微脸上，三分柔和?，七分似笑非笑，语气却是在问江逾白：“手里拿了什么？”

&esp;&esp;江逾白说：“娘娘的?东西，恕奴婢不可奉告。”

&esp;&esp;“只是让逾白去找一些地方志来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esp;&esp;照微拾起紫砂壶给祁令瞻倒茶，将徐徐冒着热气的?茶盏端给他，“天气冷潮，哥哥快喝口热茶，当心着凉。”

&esp;&esp;祁令瞻敛袖在她对案坐定，接过?茶盏慢饮，不再说话。照微趁机朝江逾白使了个眼色，叫他退下了。

&esp;&esp;一盏茶见底，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祁令瞻开口问她：“你还是打算将江逾白这?样留在身边吗？”

&esp;&esp;照微本来是打算调他到皇上身边去，但江逾白不愿意，她也?不想逼迫他。

&esp;&esp;“有?何不可？”照微声音慢悠悠地反问他：“福宁宫里有?几十个太监，你不问张知?，不问别?人?，偏偏只揪住逾白不放，这?又是为?什么？”

&esp;&esp;祁令瞻温然一笑，盯紧了她，“因为?你不会为?了别?人?同我撒谎。”

&esp;&esp;照微神情微僵，“我没有?。”

&esp;&esp;“照微，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脾气，倘若不是心虚，你才懒得同我解释那张纸里写了什么。”

&esp;&esp;“真是只是一些地方志……”

&esp;&esp;“是不是都不重要。”祁令瞻往漉水囊中又添了一勺茶叶，轻声道：“眼下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esp;&esp;照微无言，气氛一时有?些胶着，锦书送来干净的?换洗衣服，又给灯烛剪了芯、往紫砂壶里续了茶水，不敢多说也?不敢多看?，徐徐垂目退下。

&esp;&esp;照微坐得腿脚发麻，站起身来，听祁令瞻声音微凉：“去哪儿？”

&esp;&esp;她是想去把窗关上，可是想起祁令瞻刚才说的?“解释就是掩饰”，索性?赌气似的?不说话，抬腿就要往屏风处走?。

&esp;&esp;一只手拦在她身前，旋即落入一个冷清单薄的?怀抱里。他尚未更衣，襟间有?茉莉香气被冷雨沾湿后?的?味道，清冷且缠绵。

&esp;&esp;他自身后?紧紧拥住她，叹息声在她耳畔软下来，妥协道：“你宫里的?事，随你的?心意，我再不过?问就是了。”

&esp;&esp;“你要问就问，难道我还心虚不成？”

&esp;&esp;照微侧目瞧他，“我倒是想问问你，江逾白回来这?段日子，你再未踏足福宁宫，既然碍眼至此，今日为?何又来了？来便来了，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把我这?儿当什么，秦楼楚馆么？”

&esp;&esp;近一旬不见，她心里也?有?气，越说越不高兴，竟真想挣开他甩身离开。

&esp;&esp;挣扎间拂倒了高几上的?梅瓶，祁令瞻锁住她的?手，将她抵在碧纱橱的?隔门上，直到她安静为?止。

&esp;&esp;见她愤懑至此，祁令瞻与她说实话：“我确实是故意不来寻你，故意要与你赌气，想看?看?你能否为?了我将江逾白遣走?，但我不可能一直这?样等下去，否则得不偿失……便如方才我在庭外见到的?那般。”

&esp;&esp;江逾白凑近她写字，而照微含笑与他说话，若是忽略两人?的?身份，倒是一副美好的?、引人?遐想的?画面。

&esp;&esp;照微是不拘繁礼的?性?子，身份于她而言不过?一张皮囊，否则她怎敢如此痛快地与自己做一对有?悖人?伦的?野鸳鸯。祁令瞻清楚这?一点?，所?以愈发看?江逾白不顺眼，毕竟论及身份，他们皆为?世俗所?不容，自己又比江逾白高贵到哪里去？

&esp;&esp;照微挑眉瞪他：“你这?是怀疑我对你的?心不贞？”

&esp;&esp;“这?与你怎样无关，我并非质疑你待我的?心。”

&esp;&esp;祁令瞻望着她低声道：“只是每每看?到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男人?接近你，想象他们在心里暗暗享受你的?赏识和?亲近，我便难以克制自己的?刻薄和?狭隘。你是我的?妹妹，不是他们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想独占你。”

&esp;&esp;他很少对她说这?些露骨的?话，往往连不安和?吃醋也?表达得含蓄内敛，如此一字一句如剖心般说给她听，以俟她的?回应，或奚落或反感都愿意照单全收，这?还是

&esp;&esp;清早的日头照进紫宸殿里，绣屏上的白鹤熠熠如飞，白鹤身?上压着?一只细嫩的手，是阿盏正攀在屏风间隙，偷眼往里面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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