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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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2页）

&esp;&esp;周大柱此时当真是恨他爹，半点不为他考虑，也不为自己唯一的孙子考虑一二。

&esp;&esp;既然他爹这般绝情，他便也管不得那么多，便道：“爹，那咱娘就白挨顿打？您将娘打的几天下不来床，要是这事儿我跟妹子说了，她能乐意？娘可是最疼她的，这个家她谁都不在意，连您都不在乎，就在乎娘！”

&esp;&esp;周大财顿时被儿子激怒，拿着旱烟杆子朝周大柱身上抽去。

&esp;&esp;周大柱也不敢躲，老老实实挨着打，听他爹压低了声音骂骂咧咧：“你个小畜生，敢教训你老子来了！我打你娘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让你婆娘消气？你个没良心的！”

&esp;&esp;等周大财打完了，周大柱忍着身上的疼跪到他爹面前，抬手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两巴掌，赔罪道：“爹，我嘴贱，竟瞎说话，您别气着身子……可我觉着咱娘着顿揍不怨您，也不怨您儿媳妇，要怪就怪妹子一家太绝情了些，就因以往那些小事，至今还怨怪着娘家，您看看谁家闺女像她那般没良心，明知娘家窘迫至此，自己却每日大鱼大肉，不想着帮衬分毫。”

&esp;&esp;这话算是说到了周大财心坎里，家里最近之所以这么多糟心事，谁都不怨，就怨那个不孝女。

&esp;&esp;周大柱见他爹神情，便转了转眼睛，将先前周钱氏回娘家前给他出的主意，倒豆子似的说给他爹听。

&esp;&esp;计划（二更合一，补）……

&esp;&esp;周梨花走到床边，摸了摸被褥，发现的确是干干净净的，倒放了心。

&esp;&esp;这般晚了，在旁人家自然也不好烧热水洗澡，两人便将就着睡下。

&esp;&esp;临睡前，赵归手虚搭在她鼓囊囊的肚子上，问：“可有不适？”

&esp;&esp;她摇摇头，闭着眼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有些疲惫的回他：“只是有些累。”

&esp;&esp;赵归的大手轻轻捏揉着她的肩头，过了一会儿，怀中人的呼吸声便均匀轻缓。

&esp;&esp;他将手伸进被子，捏揉着小妇人的小腿。

&esp;&esp;这段日子他已习惯这份夜间的活计，若不捏一捏，第二日她的小腿便会发肿。

&esp;&esp;捏完小腿，他的手虚虚的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心中不免生出两分忧虑来。

&esp;&esp;大抵这孩子体格像他，所以她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妇要大上一圈。

&esp;&esp;孩子个头太大，几个能造成难以生产，这是郎中与赵归说的。

&esp;&esp;原本赵归是觉着他的孩子自然得高大强壮些，免得将来被人欺负，但随着她肚子日渐长大，他却情愿这个孩子能瘦弱些，是以这段日子都有意克制小妇人日益旺盛的食欲。

&esp;&esp;因着这日太累，到了第二日早晨周梨花便起的晚了些，还是赵归将她喊醒的，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稀粥到她面前。

&esp;&esp;这碗粥是真的稀，就一碗米汤罢了，碗底瞧不见几粒米，且瓷碗豁了个口，豁口处黏着脏兮兮的污渍，大抵这碗也有段日子没好好洗过。

&esp;&esp;但在周梨花心中，她娘是个爱干净的妇人，印象里便是整日忙里忙外，半点不得闲，便是冬日腿骨寒疼的时候，也强忍着痛收拾屋子。

&esp;&esp;想来这段日子她娘卧病在床，无人收拾家务，便里里外外邋遢许多。

&esp;&esp;就例如这间屋子，虽瞧着是提前收拾过的，比外面那间干净许多，但仔细看看，还是能瞧见犄角旮旯的地方藏着脏污。

&esp;&esp;周梨花朝着这碗粥看了一眼，便半点食欲也无，尽管感觉到肚子空空，也不想吃。

&esp;&esp;便对赵归违心道：“我不饿。”

&esp;&esp;赵归是个半点不讲究的，年幼时被祖父赶走，饿的时候跟狗抢食的事也不是没做过，所以他倒没嫌弃这碗粥，确认小妇人不吃，他便一股脑将整碗米汤喝下去，算是吃了个水饱。

&esp;&esp;转身出去见到周家院子里的鸡，便目光在这破落的院子转了一圈，下一刻径直走向墙角的鸡窝，将胳膊伸进鸡窝里掏了掏，没摸到鸡蛋，但是摸了一手鸡屎。

&esp;&esp;周大财正好从屋里出来，见这个凶悍女婿这般模样，还以为他要残害自家鸡，连忙冲过去阻拦，紧张道：“你这是做什么？”

&esp;&esp;赵归便道出自己的意图：“有鸡蛋吗？”

&esp;&esp;周大财警惕道：“天冷了鸡又不下蛋，且我家这么穷，哪有钱买鸡蛋？”

&esp;&esp;赵归用另一只干净的手从怀里掏出两文钱来，递给周大财，道：“那劳烦您看看村里谁家有鸡蛋，帮我买两个回来。”

&esp;&esp;随后便走向水缸前，舀了瓢水，将手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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