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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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只是，下头的人去找了，他却没动，依旧站在原地，戒备地看着离烨。

&esp;&esp;他身上已经察觉不到仙气了，但分明又能斩仙弑佛，也就是说，这人已经到了另一个境界，非他们能窥。就算将尔尔仙人找回来，他想动手他们也一个都跑不掉。

&esp;&esp;眼里涌上担忧，乾天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震桓公。

&esp;&esp;震桓公脸色凝重，想法估计与他相去不远，察觉到他的脸色，也只轻轻摇头。

&esp;&esp;不能硬碰硬，若将尔尔找回来就能和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哪怕答应他一些条件也可以。

&esp;&esp;

&esp;&esp;九霄上的战乱渐平，仙魔双方鸣金收兵之后，穿着白铠甲的天兵们便开始四处找人。

&esp;&esp;烛焱站在离烨身侧，看着他心平气和地在天道卦人跟前坐下，又看着他从容地给太和倒了一盏茶。

&esp;&esp;四周尚有血腥味未散，自不是什么品茶的好地方，但他显得很从容，袖袍起落间，茶盏里的水装得满满当当，多一滴则溢。

&esp;&esp;他抬眼，十分平和地道：“卦人请。”

&esp;&esp;天道卦人双手都被捆成了粽子，自是没法端茶的，若用仙力，难免颠簸将茶洒了，他怀疑离烨是故意的，盯着他打量半晌，才勉强笑道：“多谢，尚不觉口渴，眼下既有闲情，上神不妨听太和再多说两句。”

&esp;&esp;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总归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回来人。”

&esp;&esp;九霄这么大的地方，行云再快也要月余才能走遍，加上这兵荒马乱的，若尔尔仙人不是自己寻来，那许是要费上些功夫。

&esp;&esp;离烨倒也不急，人已经抓着了，以天道这惜命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愿意给一个小仙陪葬，所以他等着就是。

&esp;&esp;但。

&esp;&esp;“倒是不想听太和仙师再费口舌。”他抬眼，“既然说那?姬是与九霄上某个上位者有关，那便先找那个人出来对峙也好。”

&esp;&esp;此话一出，天道卦人僵在了原地。

&esp;&esp;太和失了一魂，本是有些虚弱的，但闻言，他竟是忍不住抬了抬嘴角：“看来上神在九霄，确实是醉心潜修，不问世事。”

&esp;&esp;当年天道卦人动凡心，闹得那叫一大，但凡是上神，就没有不知道的。虽然后来大家都有默契的绝口不提，但如今他这么问起来，天道卦人如何自处？

&esp;&esp;余光瞥一眼，天道果然脸色沉如锅底，挺直了身子站着，没吭声。

&esp;&esp;于是离烨就明白了，恍然抚掌：“卦人不愧是九霄之主，杀伐果决，断情绝欲。只是，有何证据能说，那女子便是后来所说的?姬？”

&esp;&esp;“老夫也想问上神一句，有什么证据证明您的生母是卦人所杀？”太和困惑。

&esp;&esp;翻手扔出镜花水月，离烨问：“仙师可记得这东西？”

&esp;&esp;“自然是记得的。”太和点头，“此物几万年前就是天门外的镇门之宝，后来，听闻是成了西海公主的嫁妆。”

&esp;&esp;“那便是了。”离烨垂眼，“我心念?姬，于这镜中找寻真相，便就找到了当年场面。”

&esp;&esp;镜花水月落地，化出一片水幕来，?姬被天道卦人亲手处决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当场。

&esp;&esp;天道卦人闭上了眼，指尖终于是颤了颤。

&esp;&esp;这是他绝对不想回忆起的东西。

&esp;&esp;全九霄的人都觉得，在他手起她命殒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下了，什么凡间女子，百年后不过一粒尘埃，入不得他的心的，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esp;&esp;可只有天道卦人自己知道，他从来不敢回想那一天，也不敢回想起这个人。

&esp;&esp;只要想不起来，他就可以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不会后悔，不会心痛。但……有朝一日真的再看这个场面，他发现自己竟还是跟七万年前一样心痛。

&esp;&esp;“她不是你的生母。”天道卦人想平静地阐述这个事实，然而，张口吐出来的话却沙哑得不成调，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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