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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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2页）

&esp;&esp;绿光一闪，玉佩化光，上头的坎字融进他的手里。霎时，坎泽放大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周身不稳定的诡异仙气也逐渐消失。

&esp;&esp;他想起了自己是谁，自然也想起了自己早已魂飞魄散。

&esp;&esp;合拢手掌，坎泽捏着水灵剑，微微有些无措。他看了离烨一眼，敌意仍旧不减，但空气里令人窒息的水汽已经消失殆尽。

&esp;&esp;离烨挑眉，拂开身上的水雾，飞身落在尔尔跟前。

&esp;&esp;“怎么回事？”他问。

&esp;&esp;尔尔手还有点抖，闻言倒是骄傲地扬了扬下巴：“复生阵的破阵之法，就是让被复生的东西想起来自己是谁。”

&esp;&esp;如先前离烨所说，复生阵里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记忆，只是工具，所以杀伤力格外强大，结合她梦见的坎泽四处问自己是谁，尔尔这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就知道了破解之法。

&esp;&esp;也是缘分，她有坎泽的玉佩，恰好能解这死局。否则，就算喊破喉咙，这东西也未必会相信自己。

&esp;&esp;坎泽是恨离烨的，毕竟有杀身之仇，但有意识之后，尔尔觉得他最想做的事情未必是杀了离烨，因为先前，他还传话让她去找镜花水月。

&esp;&esp;不知道烛焱的阴谋之前，尔尔还好奇过原因，但眼下，她明白了，坎泽多半也是被算计，才成了离烨怒火下的冤魂，他知道天道卦人的计划，也知道烛焱的盘算，所以身死之后，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希望她来破这一局。

&esp;&esp;坎泽想要的，不是复仇，是天下太平。

&esp;&esp;有些唏嘘，尔尔看向不远处那个坎泽。

&esp;&esp;他定定地看着离烨，眼里情绪复杂，水灵剑嗡鸣不止，似是想飞上来，却被他紧紧握住。

&esp;&esp;“你被骗了。”他对离烨道。

&esp;&esp;离烨正低头瞥着尔尔手上那几条血痕，闻听此言，冷眼抬头。

&esp;&esp;“?姬不是你的母亲，是烛焱编造出来骗你的。”坎泽哑声道，“他摆弄镜花水月，特意伪造了?姬死前的呢喃，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被爱过，你稀罕这东西。”

&esp;&esp;“……”四周的空气突然凉了两分。

&esp;&esp;尔尔想也不想就扭头抱住身边这人，连声安抚：“没有没有，咱有的是人爱，咱不稀罕。”

&esp;&esp;刚冒起的火气被按下去两分，离烨抿唇，开口还是很恼：“我能杀了他吗？”

&esp;&esp;“您杀过一回了。”连连抚着他的胸口，尔尔软声道，“这回听他多说两句也无妨啊。”

&esp;&esp;“别人能骗我，他也能。”他不悦。

&esp;&esp;尔尔眨眼，冲他笑了笑：“我不会骗你呀，他有说错的地方，我告诉你便是。”

&esp;&esp;目光转向她，离烨挑眉：“你知道的东西很多。”

&esp;&esp;“也没多少。”心虚地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尔尔闷声道，“就是关于你的，特地去了解了一番。”

&esp;&esp;想起她身上那道金白色的光，离烨沉默。

&esp;&esp;那头的坎泽目光古怪地看着这两人，想提剑，又忍了一番，还是开口道：“天道卦人自你飞升那日起就开始提防你，因为他的位置来得不正，你是天地间最早的神仙，按照资历，九霄之主理应是你。”

&esp;&esp;“这倒是他多虑。”离烨漠然地道，“我不感兴趣。”

&esp;&esp;“你不感兴趣，却也是他的威胁。”坎泽轻哼，“上回交手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为了篡位，要先灭了我，以免我坎氏克制你离氏。”

&esp;&esp;“可后来跟着你怀里的小姑娘呆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好像不是。”

&esp;&esp;“你我，都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他眯眼，水灵剑指向离烨，“所以你，也是输家。”

&esp;&esp;离烨冷眼瞧着他：“我是活着的输家。”

&esp;&esp;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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