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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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无风道：&ldo;那得老板你自己想法子。我明天辰时准时来，午时准时走。&rdo;萧老板心里道：这人说话怎么样跟随铁板钉钉子似的？医术好脾气也不能这么大啊。转念一想，刘大夫九天才来这里一次，而他却能天天都来，虽然时间短，也比不来的要好。当下也不愿和他顶撞，便道：&ldo;好说好说，就依你。&rdo;&ldo;那就告辞了。&rdo;慕容无风转动轮椅，正要离去，萧老板忙道：&ldo;等一等，路不好走，让阿水送你。&rdo;慕容无风道：&ldo;不用，我认得路，自己可以回去。&rdo;&ldo;你的腿……&rdo;他原本想说什么，却又刹住了口。眼睁睁地看着慕容无风推着轮椅走出了门外。黄昏很短，夜色渐渐来临，他的背影渐渐地化作了一个白点。&ldo;真是个怪人。&rdo;萧老板摇了摇头。做好了晚饭，辛大娘便在荷衣的屋子里等着慕容无风回来。不知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慕容无风，就对他有深深的好感。而躺在c黄上的病人，一脸蜡黄之色，虽没有苏醒，却让她替慕容无风惋惜。在她的想象中，慕容无风的女人应该是天姿国色，风华绝代的。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慕容无风清高孤逸，人淡如菊的气质。而c黄上的女人虽也有些姿色，病的时候，却一点也不中看。过了好久，辛大娘才听见了门外传来辘辘的车轧声，驶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半天没有动静。门没有锁，原本是一推就开的。停在门外的人似乎并不想进来。她迟疑了半晌，走过去，打开门。慕容无风一只手支着门椽，一只手捂着胸口，满头大汗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正吃力地喘着气。雪虽已停，天气依然很冷。地上结着冰，很滑。他的袍子上有一大片泥渍。大约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却又是，自己立即爬了起来。衣裳却因此浸湿了。他只好把自己紧紧裹在袍子里，冷得牙齿咯咯打颤。辛大娘怜惜地看着他，把他推到房内，递给他一杯热水。他摆了摆手。半天都不能说话。肩头却有一片鲜红之色，隐隐地从衣袍之中浸了出来。是血。&ldo;你受伤了？&rdo;辛大娘道。她还要说什么，慕容无风却很快打断了她的话，不动声色地道：&ldo;我没事。&rdo;&ldo;吃饭了么？&rdo;她又问。&ldo;我这就去做。&rdo;他转动轮椅，走向厨房。&ldo;不用，我已经做好了，有现成的。&rdo;他转过身来，淡笑道：&ldo;多谢，不过请不必为我们做饭。她……现在有很多东西还不能吃。由我自己来好了。&rdo;辛大娘连忙道：&ldo;那好，我来帮你。&rdo;&ldo;不用。&rdo;他斩钉截铁地道。刚才那句话，还只是客气。现在这句话，却是有些冷淡了。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幽幽地道：&ldo;无风……&rdo;两个人同时转过头，荷衣已睁开了眼睛。慌忙中，他将白袍掩住肩头，转动轮椅，来到c黄边。握住她的手。辛大娘冲着两个人挤了挤眼，知趣地退出了门外。她的脸还是那么憔悴，眼睛看着他时，却含着笑意。他掩住了她的口，轻轻道：&ldo;你还没有好，别说话。太费气力。&rdo;&ldo;把衣裳脱了，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口。&rdo;她的眼扫过他的脸，停留在他的肩头上。她还记得那一夜的事。他的胸口忽然有一阵刺痛袭来。就好象有一把尖刀正在搅动着他的心脏。他忽然低下头。两个人之间，忽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沉默。过了很久，荷衣轻轻道：&ldo;你的伤怎么办？敷了药没有？为什么现在还出着血？&rdo;停了停，她又道：&ldo;你的衣裳全是泥，摔在哪里了？&rdo;他看着她，淡淡地道：&ldo;你别担心我。我是大夫，这一点伤还对付得了。&rdo;她仍然神色紧张地盯着他的肩头。他只好转身到厨房里，换过药，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又换了一身衣裳。她不能动，却听见厨房里一阵乱响，也不知道慕容无风在干什么，不一会儿，屋子里却传来一阵饭菜的香味。他给自己做了一碗饭，一碗菜，又给她做了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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