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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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萧肃爬起来，打算去书房找找，刚出房门，就看见刘阿姨端着一盘水果上来：“阿肃你醒了？正好把水果给阿泽送过去，他就喜欢冬天吃西瓜……你别吃了，西瓜寒凉，等身体好点再吃。”

&esp;&esp;萧肃接过来，抬脚往走廊东头方卉泽的房间走去，刘阿姨却把他叫住了：“他在书房呢，我刚看他进了书房。”

&esp;&esp;“哦？”萧肃又折向另一头的书房，敲敲门，却没人应，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esp;&esp;萧肃将西瓜放在桌上，踩着梯子打开书架顶层的壁柜，发现里面像是被人翻过，父亲生前的相册顺序乱了，母亲的日记也有点凌乱。

&esp;&esp;谁动过里面的东西？萧肃有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搞不懂是之前有人翻过，还是刚才方卉泽进来找过什么东西，随手整理了一下，继续找那张照片。

&esp;&esp;他记得那张照片被方卉慈放在一个黄杨木匣子里，三十公分见方，里面似乎还有几件衣服，以及别的器具，沉甸甸的。

&esp;&esp;但他翻遍了书柜所有的格挡，也没找到那个匣子。

&esp;&esp;难道是在阁楼的储藏室里？萧肃有些累了，坐在电脑椅上休息了一会儿，随手捏了一片西瓜，咬了一小口，没敢吞下去。左右他神经元退化，吃不出什么好味道来，过过瘾就算了。

&esp;&esp;端着西瓜又去了方卉泽的卧室，没人，行李箱都没打开，就堆在窗户下面。

&esp;&esp;萧肃将西瓜放在床头柜上，冲浴室喊了一声“小舅”，没人应。

&esp;&esp;哪儿去了？萧肃嘟哝了一句，懒得管他，反正三十几的人了也丢不了，于是径自去了阁楼。

&esp;&esp;阁楼里很久没打扫过了，落满了灰尘，东面安置这各种净水器、电机水井，西面则是储藏室。萧肃发现储藏室的门把手是干净的，像是才被人握过，推开门一看，里面大大小小的壁橱和纸箱子也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和地面灰尘的印痕不完全重合。

&esp;&esp;什么情况？

&esp;&esp;萧肃心头疑窦顿生，随手打开壁橱和纸箱看了看，仍旧没有那个黄杨木匣子。

&esp;&esp;忽然，储藏室那头“咯噔”一声，萧肃吓了一跳，扬声问：“谁？谁在那？”

&esp;&esp;顿了片刻，方卉泽的声音回答：“是我，阿肃？你怎么上来了？”

&esp;&esp;萧肃皱眉，穿过杂物堆砌的过道，走到储藏室尽头，那儿有一个半高的推拉窗，外面连着屋顶的露台。

&esp;&esp;这会儿窗户是打开的，方卉泽站在露台上，伸手：“出来吧。”

&esp;&esp;萧肃拉着他的手从窗户跨出去，外面天已经麻麻黑了，风很大，但星星异常明亮，俯瞰碧月湖，湖面倒映着两岸灯火，与星辰相映成辉。

&esp;&esp;“怎么不穿件衣服？”方卉泽叼着根烟，将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

&esp;&esp;这么多年没见，他比少年时代健壮了很多，穿着大衣看不出来，脱掉以后才显得肩宽胸阔，猿臂蜂腰。

&esp;&esp;萧肃摸了摸大衣口袋，掏出一盒烟来，却找不到火。方卉泽皱眉看着他，说：“戒了吧，都这样了，还糟践身体。“

&esp;&esp;萧肃不答，从他手中拿过烟头，对着点燃了，又还给他。方卉泽叹了口气，说：“管不了你了，你他妈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esp;&esp;萧肃笑了，说：“最后一根，明儿就戒。”

&esp;&esp;方卉泽嗤笑一声：“那时候你被你爸抓住揍屁股，也是这么说的，都十几年了还来这招？”

&esp;&esp;萧肃笑得停不下来，说：“可不是，我现在没人管了，无所畏惧。”

&esp;&esp;方卉泽眼神一暗，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还有我呢。”

&esp;&esp;萧肃只是笑，不说话，方卉泽替他顺了顺头发，道：“我是说真的，以后我都不回美国了，就待在碧月湖陪你，你活多久，我陪你多久。”

&esp;&esp;萧肃慢慢止住笑，摇了摇头。方卉泽重又点了根烟，说：“我知道，那年我答应过你，后来……后来我走了，一走就是十几年，现在再说这话，你该不信了。”

&esp;&esp;“没有，我信。”萧肃说，“那时候你才多大啊？十八？哪儿做的了自己的主，现在你跟我一样，都没人管了，想干什么干什么。”顿了下，又说，“但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你的事业，还有另一份感情需要维护。阿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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