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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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第2页）

&esp;&esp;襄王道：“他说得不错，本王已是必死之人。”

&esp;&esp;连胜一愣，盯着仍镇静稳坐的襄王，死死皱紧了眉。

&esp;&esp;萧朔将手中那一条金丝鞭放下，回过身，目光落在襄王身上。

&esp;&esp;襄王缓缓道：“你的父母，尽皆死在本王谋划中。”

&esp;&esp;“以你二人的聪明，应当早已看出，当今那位皇上不过是柄刀罢了，本王才是持刀之人。”

&esp;&esp;“他能将你父王一派扳倒，借得尽是本王之力，承得尽是本王之势。”

&esp;&esp;“你与云琅，这一路所失所憾，皆出自本王之手。”

&esp;&esp;“如今本王任你报复，过往的债，任你来讨。”

&esp;&esp;襄王看着他的眼睛：“你父母的血债，朔方军的血债，云琅的血债……你们苦心筹谋这些年，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esp;&esp;襄王格外沙哑苍老的嗓音，竟如同某种蛊惑一般，缓缓响在地牢里：“你还在害怕什么？”

&esp;&esp;“殿下！”

&esp;&esp;连胜实在不想再听半句，眼底充血，哑声吼道：“让属下来！叫这老狗好好尝尝这些东西的滋味！看他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esp;&esp;萧朔抬手，止住连胜话头，视线落在襄王身上：“害怕？”

&esp;&esp;“不是么？你若心里没有畏惧，为何不敢同本王下手呢？”

&esp;&esp;襄王道：“你这些年，不都是为了这一刻吗？”

&esp;&esp;襄王审度着他，眯了眯眼睛：“或是你还在思谋揣摩？还有哪件事是你想不通的，本王自可替你解惑……”

&esp;&esp;“不必。”萧朔道，“方才你已解过了。”

&esp;&esp;襄王停下话头，第一次微皱了下眉：“什么？”

&esp;&esp;萧朔示意连胜收刀，缓缓道：“镇远侯。”

&esp;&esp;他只说了这三个字，襄王视线便倏地微微一凝，视线落在这个年轻得可怕的对手身上。

&esp;&esp;“镇远侯……云氏一门。”

&esp;&esp;萧朔缓步走到灯下，看着他：“我今日终于明白，他是如何被你收入麾下的。”

&esp;&esp;襄王眼底光芒急剧收缩，愕然抬头，目光几乎凝在眼底。

&esp;&esp;世人皆知，端王清白受冤，皆为镇远侯云袭图谋不轨、利欲熏心，一手谋划陷害。故而云氏一族满门抄斩，罪有应得。

&esp;&esp;再知道些内情的，便知那镇远侯一门绝非主谋，镇远侯投靠的是昔日的六皇子、当今那位九五之尊的皇上，那一场惊天大案，云氏一族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傀儡。

&esp;&esp;后来襄王府开始出手，便又有更多不为人知的密辛解开。原来三司使与大理寺卿都是襄王暗桩，原来皇上最信任的内侍近臣，仍有不少是襄王一派暗中安插。于是宫中人人自危，宁可错杀不敢放过，不论任官高低职权大小，都要刨根问底再三查清。

&esp;&esp;……

&esp;&esp;可从没有人再接着问过，镇远侯究竟是谁的人。

&esp;&esp;端王平反，镇远侯云袭处斩，云氏一族覆灭。先皇后哀恸过甚病重不治，先帝病体沉疴，移政于贤王，代掌朝堂理事监国。

&esp;&esp;云琅豁出性命相救端王府不成，反受族中牵连，遁入山野。

&esp;&esp;当年那场旧案，到了这一步，仿佛便已彻底了结得干干净净。

&esp;&esp;“云琅是为给我交代，他留下的证据，不只有指向镇远侯府一家的。”

&esp;&esp;萧朔看着襄王：“可前任大理寺卿却将其余证据全数湮灭，只留云家罪行昭彰。知道大理寺归属时，我便疑心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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