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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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认为现在的你还有力气动吗？&rdo;连曦很轻易的便将我的手由衣襟上扯下，不顾我的反对便开始为我解开纽扣。没有再挣扎，别过头阖上眼睛不去看他，任他的动作将我的衣衫慢慢解开，窸窣的声音弥漫在四周，怪异的气氛使我无法喘息。我知道，要活命便一定要褪去衣衫浸泡药浴，军中无女子也唯有他帮我褪衫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被祈殒骂的可怜兮兮的孩子，她不正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吗？可是我不能对连曦说，这会害了祈殒，害了她的。当我的衣衫被连曦褪的只剩一件裹衣与裹裤之时，整个人一阵悬空被抱起，最后沉入那滚烫的浴桶中。药糙味弥漫在我周围，刺激了我混沌的思绪，僵硬的身子也因那滚烫的药浴渐渐得到舒缓。不知是不是药的作用，很快，一阵热气由脚心往头顶上蹿，丹田小腹中热气弥漫不绝。&ldo;做什么，你还会害羞？&rdo;片刻后的安静，连曦一声轻笑由耳边划过，始终紧阖双眼的我这才缓缓睁开眼帘。望着他戏谑的表情中还带有丝丝的欣慰，&ldo;试试自己的双手是否能动，自己把剩余的衣衫褪了吧，泡药浴，身上不能留任何衣物。&rdo;不知是药浴的原因还是我在他面前害羞了，脸上火辣辣烧红一片，将身子再沉入水中几分，才将剩余的裹衣裹裤褪了下来。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也不说话。这样尴尬的气氛让我无所适从，开口找着话题打破此时的诡异之气，&ldo;这次你为何要救我，这么多天来，你不就是想要折磨我吗？&rdo;连曦一笑，带着湛湛的目光望着我，须臾才吐出沉沉的话语，&ldo;我以为看到你受苦我会很开心。&rdo;在水中，我动了动双手，潺潺水声异常清晰，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想着他此话之意，没待我开口他便肃然收起淡淡的笑容，脸上一片冷峻，&ldo;待你身子好些，我便携你去会会纳兰祈佑。&rdo;&ldo;会他？&rdo;我的声音渐渐起伏，莫不是又想如数年前连云坡那般来一次暗杀？在连云坡，牺牲了连城，而这一次，又将牺牲谁？若连曦又朝祈佑暗中放冷箭，我是否毅然如当年那般愿意为其挡箭。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他眉头深蹙，桌案上那盏灯忽明忽暗的摇曳，那沉滞的影子深深蔓延着，&ldo;当年大哥去会纳兰祈佑，有我在其后射出冷箭三支。而今连曦去会纳兰祈佑，已经无人再为我射出三支冷箭了。&rdo;他顿声良久，仿佛在喃喃自语般又吐出几个字，&ldo;就算有人射冷箭，你依旧会为他挡下吧，但是却没有人再会为你挡箭了……&rdo;&ldo;是的，这个世上只有连城这个傻瓜肯为我挡箭。&rdo;无声的笑了笑，却是笑的声音哽咽，眼眶泛涩，&ldo;连曦，是你让我知道，原来生在皇族家的兄弟也会有真情。兜兜转转数十年，我看了太多的手足相残，唯有你与连城，虽同父异母，却是兄弟情深。若是祈佑的兄弟有你们一半好，怕是弑父夺位的一幕便不会发生。&rdo;而我，早在十年前便死于二皇叔的刽子手下了。&ldo;十年……&rdo;他重复着这两个漫长深远的词。&ldo;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rdo;&ldo;你倒是颇有感慨。&rdo;他听完我低低吟诵的诗大笑一声，如此狂放，随即脸色一沉，变幻的如此之快让我措手不及，&ldo;记得我说过吗，你的不孕之症我能为你治好，你身上所有的病痛更是我的举手之劳。&rdo;&ldo;当然，这种病痛在青出于蓝的连曦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你的条件呢？&rdo;&ldo;还是你了解我。&rdo;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浴桶两侧，俯身靠近我，&ldo;永远照顾初雪，做她的娘亲。&rdo;听他这样的条件我倒是颇为惊诧，&ldo;只是这么简单吗？初雪，我早就当她是自己的孩子了，只要我有命在一日，便会将我全部的爱给她。&rdo;&ldo;不，这一点也不简单。&rdo;连曦猛然掐住我的下颚，抬起我的头，对上他那邪魅的目光，&ldo;如若此次我输了，唯有你能保住初雪。&rdo;&ldo;记得曾经你对我说过，若昱国亡，我便与之同葬。&rdo;&ldo;不，我改变主意了。若有朝一日我沦为阶下囚，初雪的命运可想而之……唯有你活着，初雪才能好好活着。&rdo;颓然，手一松，带着异常悲凉的眸光转过身背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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