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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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哥……&rdo;齐潇终于听出点意思来。齐懋生一拳就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噼里啪啦声中，墙上穿了一个洞，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响亮刺耳。国公府旁巡逻的士兵朝这边围了过来，呵斥道：&ldo;什么人？&rdo;淡淡的月色照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白光，映着齐懋生的脸庞惨淡而悲伤。他望着自己流着血的拳头：&ldo;繁生，我没办法了……没办法了……如果夕颜不能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办……&rdo;这样的齐懋生，是齐潇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他认识的齐懋生，就是悲伤也斗志昂扬，就是迷茫也意志坚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夜巷里摇摇欲坠。&ldo;二哥！&rdo;齐潇上前扶住了齐懋生，对面街上已有士兵像潮水般的朝这边潮来。齐潇忙向身后的随扈做了一个手势，有人几步上前走出了巷口，和那些士兵交涉去了。&ldo;我们是国公爷的贴身侍卫！&rdo;&ldo;拿腰牌来！&rdo;不远处，声音清楚可闻。可齐懋生和齐潇站在僻静的巷子里，寂静的得如另一个世界。齐懋生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似的，靠在了齐潇的身上。&ldo;我在盛京朝不保夕，还惦记她会不会所嫁非人；我在洪台督战却满脑子只想见她一面；我明知那……&rdo;明知那枚私章有多重要却把它留在了夕颜手里……就是在这样心神俱裂的时候，齐懋生也不愿意把这句话说出来，不想让齐潇知道那枚私章在哪里……如果有一天，夕颜真的没有子嗣，自己又走在了她的前头，任着这枚私章，她就可以挑选一个来承爵……衣食应该没有问题……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心里却痛得说不出话来。真到了那个地步，孤零零的夕颜，那样一个怪脾气，又有谁会容着她，宠着她……齐懋生捂着胸口，疼痛让他弯下了腰：&ldo;我知明不可为，却公私不分……睁一只睛闭一只眼的让她用飞鸽传信……&rdo;望着齐懋生痛苦的表情，齐潇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无力地劝慰齐懋生：&ldo;二哥，天气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家吧！嫂子还在等你呢！&rdo;齐懋生抬头望着燕国公府的大门，黯然地道：&ldo;繁生，我想回去，又怕回去。她想起来，就痛哭一场，却在我面前强装笑脸，还以为我不知道……可这件事，我也没有办法……她不舒服，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昨天还亲自去光明观给她点了一盏长明灯，祈求显天大神能保佑她像以前一样欢乐开怀……&rdo;&ldo;要不，收个房里人吧！&rdo;齐潇想了半天，道，&ldo;也不用纳在屋里，就收了，如果生了孩子，就抱给小嫂子养，是一样的。&rdo;齐懋生眼中一亮，但很快就熄了下去：&ldo;你嫂子，是不会同意的。&rdo;&ldo;为什么啊？&rdo;齐潇不解道，&ldo;二哥这么喜欢她，又不是要纳妾，只是收个房……而且对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没有任何损失，她为什么不同意？&rdo;齐懋生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ldo;如果她要的只是身份地位，那还有什么不好办的。可问题是，她根本不管那些……&rdo;他就想到了那次自己去点春堂后顾夕颜的歇斯底里，&ldo;我却像吃了失心丸似的，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如意，处处顾着她……魏夫人给了我一个玉桃石料盆景，说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亲自去盛京栖霞观找得道的道姑开了光的……我想，等明年开春了，战事差不多了，我也去一趟盛京的栖霞观……&rdo;&ldo;不行，决对不行！&rdo;齐潇神色愕然，&ldo;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别看如今熙照对我们恭恭敬敬的，那是因为还用得着我们，要是你去盛京，那就是有去无回啊……&rdo;齐懋生迷茫的目光却渐渐明亮起来，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ldo;偷偷去，不会有事的……不去，我不会死心的……要是还没有……&rdo;说到这里，齐懋生眼角就闪烁出晶莹，&ldo;再想办法也不迟……&rdo;他沉默地站在墙下的阴影里，如一尊雕塑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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