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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一道惊讶的女音脆生生在身后响起:「松……哥?是松哥吗?」
叶安松脚步一顿,本不想以这种面目示人,但念头一转,便站住了脚,回头去望来人。
嘴上回道:「是我。」
不远处,一个穿着水蓝色布裙的十七八岁姑娘挎着篮子走了过来。
可不正是田花婶子的闺女季芳芳。
季芳芳本来是被田花婶子支使出来借鸡蛋的,晌午要擀面条,炸酱用。
结果一出门就撞见叶安松满身狼狈的往村东头走。
「你……你这是咋了?」
季芳芳生的不错,瓜子脸,杏核眼,此时盯着叶安松上下打量,竟看的叶安松浑身不自在起来。
但想着心里的盘算,叶安松调整好情绪,叹了口气:「安柏调皮,怎么也不肯回家,我正要去找他。」
这话说的引人起疑,季芳芳果然问道:「那你咋会把自己弄成这样?摔跤了?」
「倒也不是,」叶安松故意说的含含糊糊,「出了点岔子而已。」
「到底咋了嘛。」季芳芳果然耐不住了,「松哥你要是遇上啥事,可别藏着掖着,有啥难处说出来,大家也好帮忙嘛。」
「就小孩子打架的事。」叶安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年哥儿这不是跟江郎中定了亲,带着福哥儿搬过去江郎中家住了。」
「今儿个福哥儿和石头俩人一起玩陀螺,安柏见了也想玩。哪知他们不带安柏,福哥儿还叫石头把安柏给打了。」
「我去叫安柏回家吃饭,正好撞见。见江郎中家院门敞着,也没人出来管管,就上前拉了一把,说了石头两句。」
「谁知年哥儿和江郎中听见动静也出来了,竟说是我的不是,见里正家的乐哥儿来接石头回家,还挑拨说我欺负石头。这不,乐哥儿不明所以,就将我打了一顿。」
他说完,还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不是什么大事,那乐哥儿性子单纯,也是听了年哥儿和江郎中的话才会打我,他力气不大,我这伤的也不重,不碍事。」
「那可不行!这年哥儿也太欺负人了!」
季芳芳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她本就对江竹有心思,之前听说江竹跟叶安年定了亲,心里就一直不得劲。
如今听叶安松说起这事,她在心里已经把江竹给摘干净了,愤愤道:「想来江郎中平日里待大家都不错,人也和善。肯定是年哥儿的主意!」
「我早前就觉得他整日不说话,人也冷冰冰阴沉沉的,没想到心这么黑,挑唆乐哥儿不说,年哥儿也被他教成这样,可把江郎中骗的好惨!」
她越说越起劲,觉得这事肯定都是叶安年的错。
「松哥这事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季芳芳道,「你先去找安柏,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娘去,咱们多叫上些人,去找年哥儿给你讨公道!」
叶安松见目的达到,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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